如受傷海妖的低吟,藏著絲絲不斷的魅惑之感。
她指尖發燙,站起身來,望向幽幽漆黑的洞穴內,莫名想離聲音再近些。
昏暗洞穴,瀝青岩石滴水,越往裡走,空氣潮濕。
栗酥敏感嗅到異樣氣味,剛一皺眉,聞見更濃烈的甜膩香氣,溫柔撫平快要清醒的神智。
不能被勾著走,栗酥竭力想挽回神智,甜膩香氣越發濃稠,腦袋也昏昏沉沉。
用儘最後一絲理智,咬破舌尖,淡淡血腥氣蔓延口腔,她恍然回神,驚得軟腿扶著岩壁,跌坐地上。
竟走到懸崖邊!風呼嘯耳邊,群山連綿展開,巍峨高聳,半隻腳懸空踏出。
底下萬丈深淵,不見底的深淵口凝視著她,栗酥後怕倒退。
她、她不是在洞穴裡?才幾步路啊。
手慌忙亂扶,抵死抓著岩壁,冰涼、光滑、堅硬,手感不對。
水紋鏡麵結界?
幻術的一種,放大恐懼和幻覺,若真踏進去,大腦當真,她就死了。
既然眼前皆是幻象,栗酥用力錘岩壁,輕微靈力波動,雜草叢生的懸崖漸漸淡沒光影,昏暗漆黑的岩壁慢慢顯現。
她扶著邊緣慢慢站起,心有餘悸。
輕微響動聲,栗酥抬頭。
借著還未散去的水紋鏡麵,她看見自己,以及出現在她身後的少年。
他虛弱地扶著岩壁,清瘦單薄,輕微的喘息聲難掩虛弱,膚色白得惹眼,鎖骨上的淡青色血脈清晰可見。破敗染血白衣略顯狼狽,堪堪裹住身體,濺著大片濃稠血跡,順著白皙的小腿往下淌,滴落在光裸的腳背。
細嫩的手指撐著鏡麵邊緣,慢慢靠近。
他快死了,驀然生出不忍心,栗酥微微抬起手想扶住搖搖欲墜的少年。
少年停下,微抬起眼,通過鏡麵與她對望,漆黑眼眸充滿防備,克製地咬著牙關,不肯再泄出任何聲音。
他盯著她,眼珠仿佛濕漉漉的剔透琉璃,冷沁如深不見底的冰潭。
抬手,修長的指尖慢慢抹去頰邊血痕,方才沾染血汙的臉變得白淨,沒有一絲傷口,漂亮綺麗,不染纖塵。
……好家夥,血不是你的啊哥們。
栗酥輕扯嘴角,該不會是她要死了吧。
濺起半身的血,是魔妖的、是媚鬼的、是任何路過的倒黴鬼們,總之,不是他的。
她垂下眼眸,躲避鏡中人的視線。
魅妖和熊有沒有相似性?她裝死有用嗎?
“你認識他們。”
少年盯著她摁在鏡麵上的手。
他的聲音沙啞,像是許久沒有說過話,不太自然。
“誰?”
栗酥背貼岩壁,謹慎開口:“你說誰,我不認識誰,我就過來避雨,路過,誰都沒看見,也沒聽見,雨停了我就走,啊不是雨不停我也走。”
“……”
少年又問:“你來找魅妖。”
栗酥試探性地回答:“嗯……”
少年薄薄的唇立刻抿緊,臉色冷了。
栗酥求生欲上線:“魅妖人均心善絕世大美人,你很漂亮,誇讚,真心的,沒有任何其他意思,不包含任何歧視的真誠讚美,你比我長姐還漂亮,你可能不認識她,但她卻是頭頂上掛著蒼溟美人什麼頭銜,你完全……”
她一緊張就容易蹦出胡話,自己也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