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2 / 2)

“什麼?”

栗酥扭頭,“他不和我們一起走?”

“當然不了,酥酥,他是魅妖呀。”

難得的,林婉覓不尖叫,而是用哄騙小朋友的語氣,掐著甜美嗓音和栗酥說話。

“艱難環境裡最易培養深厚情誼,珠璣門向來結伴前往泗水門,不嫌舟車勞頓麻煩,就為了讓世家公子姑娘們路上培養感情,以後入宗互相扶持照應。魅妖哪裡受得了長途跋涉?往常體弱的同門,也都是提前從傳送地界走的——酥酥!酥酥你去哪裡!”

栗酥蹭得一下站起,司衍憐要跑。

而她隻能挨著今晚祈禱沉思漪彆酒後鬱悶平安度過?!

林婉覓剛追出兩步,就見栗酥折返回來,瘋狂搖著她的肩膀,“我不在的時候。你絕不能和人起衝突!”

眼前都被晃出三四重影,林婉覓連忙應聲答應。

再回神栗酥跑得沒影了,耳邊不斷響起的掌聲和喝彩聲,林婉覓揉著暈頭轉向的腦袋,心想,看起來倒是酥酥要和彆人乾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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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藍色的天空在司衍憐身後鋪展開來,他倚靠著湖邊亭,望著泛起漣漪的水麵,笑鬨聲遠遠地才從舉辦宴席的殿宇傳來。

悄無聲息的,一位中年打扮的男人落在司衍憐身後。

“少主,您要的東西。”

他躬身,畢恭畢敬地遞上精致長盒,將其掀開。

若有其他修士在此,看見他抬臉時,恐怕會驚懼這不是珠璣門教符籙的李長老麼!

可夜色藏著太多秘密,無人知曉這張易容化形術下人真正的模樣,一如無人知曉真正的李長老埋骨何方。

月光灑在石階上,清淺的白,司衍憐一身白衣翩躚,神色冷淡,墨色長發落在身後微揚,他微微側過臉,隻掃一眼盒子裡的東西,語氣淡淡,“我離開後,你時刻關注栗姑娘,若她表現異常,就把東西給她。”

暗衛應聲,卻並未立刻離去。

他躊躇片刻,似在做掙紮,終於一咬牙地問出話來,“少主,那位姑娘已經醒了,你看要不要去……”

“讓柳戲照顧。”

“柳……柳公子說姑娘性子剛烈……”

“折彎脊梁骨的事,不是柳戲最喜歡的麼。”

語氣裡的輕嘲讓暗衛冷汗涔涔,頭埋得更低,“柳公子說姑娘鬨得太厲害,他怕姑娘真就自我了結……”

“鬨是為了活命,自絕可沒有意義。”

可橫豎少主不回去看一眼,回去柳公子也要他的命,暗衛心一橫,“您、您要不去看一眼,再趕回來也來得及的……”

長久的沉默,或許也很短暫,暗衛連人頭落地會往哪個地方滾都想好了,卻聽少主聲音懶倦地應聲。

保住命了!暗衛鬆一口氣,連連應聲,就要畫符開結界傳送——

夜色響動,有人來了,暗衛立刻隱匿行蹤躲至一旁。

“司公子——!”

拖長了音,快樂的女聲張揚,遠遠的,少女招著手來了,很快到司衍憐眼前,不由分說地在他麵前站立。

揚著張笑容燦爛的臉,栗酥語氣親昵,“你還在呀,真是太好了。”

她四處掃了眼,亭內空空蕩蕩的一張石桌幾張石椅,她笑著問:“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吹風看湖呢,明日啟程,要不要進去一起喝一杯?”

司衍憐垂眼端倪栗酥,並不作回應,栗酥笑容更燦爛,“放心,我不給你下毒藥。”

“我滴酒不能沾,向來回避這些場合。”

“今天宴席上,我可聽到好多人說咱倆好事將近,一個勁地祝福我,你要是不陪我,回頭我就寫信給你家,說你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這話其實聽起來很奇怪,是很沒有道理,戳不到任何軟肋,純粹口頭發泄胡言亂語似的威脅。

司衍憐往後退一步,握住栗酥試圖抓他衣領的手,“你喝了多少。”

栗酥不言,收斂笑意,凶狠地盯著司衍憐,可他的眼神平靜,一慣的寵辱不驚,對局勢全麵掌控的放鬆自然,狹長桃花眼裡隻映著她努力藏著焦急的模樣。

“你太激動了,有人和你說過,與人談條件時需要將情緒藏得再好一些麼。”

有。栗炎。

栗酥心裡裝著無處亂撞和不知所措的憤怒與懼怕。

一想到栗炎就想到麗娘。

一想到麗娘,就想到萬一她沒了,麗娘不被栗家人給生吞活剝。

許是見栗酥情緒過於激動,司衍憐反倒先軟下來,溫聲問:“你要我陪你做什麼。”

“你知道沉思漪喜歡什麼,告訴我他到底怎麼樣才能看我更順眼一點!我不想一次次冒著失去五感的風險和他拚命了!”

少女臉頰微紅,黑眸前仿佛蒙著層薄霧,聲音些微哽咽,連眼尾也染著令人憐惜的微紅。

“栗姑娘做得很好,隻是差點機遇和恰到好處的運氣,說不定今晚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司衍憐的語氣聽起來很真,但栗酥根本不信。

沉思漪分明討厭她,隻有一天比一天更討厭她。

她心裡一空,有種徹底的、想放棄自己的躁鬱,隻想和人不管不顧地大吵一架,“司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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