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以前做了太多錯事,從今以後,必定洗心革麵,為朝廷鞠躬儘瘁!”
崇禎點了點頭,掃了一眼滿朝文武的表情,目光尤其在成基命的臉上停留了一圈。
隨即對魏忠賢說道“自朕登基以來,滿朝文武都在控訴你的罪行,原本按照我朝的律令應該將你千刀萬剮!”
“朕姑且念在皇兄的麵上,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此次前往江南收取商稅該要實心任事,切切不可玩忽懈怠,記住了嗎!”
“奴婢叩謝天恩,此去江南必為我大明充實國庫!”魏忠賢一邊磕頭,一邊淚流滿麵。
然而滿朝文武看著這一副主仆情深,有人驚喜有人喪膽。
驚喜的人,如崔呈秀、黃立極之流從前便是閹黨的,自從魏忠賢被軟禁之後沒有一天不是過得膽戰心驚。
現如今,魏忠賢不但無事,新皇還要派他去江南收取商稅,可以說是重用了!
既然魏忠賢無事,這也就代表著,崇禎帝清算閹黨的可能性無限趨近於零,這讓黃立極這些閹黨如何能不開心。
不過這世上從來都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如錢謙益成基命之流,此時便驚疑不已。
這是什麼情況,不是說要殺閹立威的嗎?怎麼還重用了起來,派他去江南收稅?
等等,江南,商稅?
錢謙益再也忍不住站了出來,“陛下,收取江南商稅一事萬萬不可啊!”
“有何不可?”崇禎冷冷看向錢謙益。
錢謙益雖然自命清流,然而本身也是出身江南大族,與江南的豪門士紳糾葛頗深,甚至可以說,他本身就是依靠著江南的商賈供養。
如今,崇禎要收江南的商稅,錢謙益是不做點什麼的話,恐怕會得罪江南士紳。
錢謙益心裡打了個突,卻還是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聖人有言,天家豈可與民爭利?”
崇禎聞言冷笑,質問道“既然朕不可與民爭利,先前戶部尚書提議加征遼餉,又算不算是與民爭利?”
“為何那時錢愛卿不站出來勸阻朕,現在要收取那些商賈士紳的商稅,愛情反倒口口聲聲說朕這是與民爭利了?”
錢謙益張了張嘴,隨即道“這怎麼會一樣呢,曆朝曆代朝廷收取百姓的農稅,那是天經地義。”
“好一個天經地義!”崇禎冷笑道“陝西王二作亂你可知因為什麼?”
錢謙益麵露茫然,不知崇禎為何好端端的提起了一個流寇。
隻見崇禎怒道“便是因為朝廷征收的苛捐雜稅過多,以至於百姓活不下去,這才造反!”
“你還覺得這是天經地義嗎!”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
崇禎身為皇帝,居然親口說出陝西的王二是因為朝廷征收苛捐雜稅逼反的,雖然這是事實,但卻不是一個皇帝應該說的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