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太後又看向林暮白:“攝政王打算如何處置賢王一家?”
啊?林暮白一臉懵逼地看向霍翊。
霍翊道:“敢謀殺皇上,滿門抄斬也不為過。”
霍靖噗通跪了下去,他也是賢王的兒子啊,和皇上一樣,不受賢王寵愛。
太後看了眼麵如土色的霍靖,道:“看霍靖嚇的。你是皇上的親兄弟,皇上自然不會殺你。皇上,攝政王,這是國事,論理,哀家不該多嘴過問;但其實也是家事,畢竟皇上出身於賢王府。哀家以為賢王有罪,千刀萬剮不足惜,但賢王的幾個孩子和這件事無關的,還請皇上給他們將功贖罪的機會。”
說罷,太後又目光柔和地看向林暮白:“攝政王以為如何?”
林暮白再不開口就不禮貌了:“太後說得有理。皇上初登大寶,若將賢王府一家老小儘皆殺儘,惹來非議,恐怕不好。”
“朕明白。”霍翊先前見林暮白昏迷不醒,才對賢王起了殺心,和他一開始的計劃並不一致,現在冷靜下來,他已經又能全局看待問題,“朕不僅不會殺賢王府其他無關人員,暫時也不會殺賢王。”
太後不明白皇帝的用意:“若不殺他,賢王日後必會再生事端。”
霍翊道:“現在賢王在府中休養,卻還是能將手伸到宮裡來,可見他勢力之大。不過朕一點都不怕他在京城的所作所為,都在眼皮子底下,翻不出花樣來。朕擔心的是他在閩州的勢力。”
林暮白記得書裡有寫,大行皇帝喪禮結束後,賢王回了閩州,領兵造反,搞得生靈塗炭烏煙瘴氣,毫無仁義道德。賢王在閩州多年,其勢力不容小覷。
“若直接殺了賢王,朕擔心閩州那邊會有所異動。所以朕暫且不殺賢王。朕會把證據證人都留好,以此將賢王徹底關押軟禁,再不能踏出牢房一步,對外宣稱他身體病重。另外,朕還要封賢王的嫡次子霍端為賢王,就在京城不回封地,以安閩州百姓將軍士兵的心。而回封地的是霍靖。等霍靖在閩州收攏勢力、收服人心後,朕再了解賢王。”
霍靖深知皇上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既然話都說得這麼明白,當著皇上、攝政王、太後的麵,他也不能再傻乎乎的,鄭重道:“臣弟領旨,臣弟一定不負聖恩,圓滿完成任務。”
太後眸光一動,攥著帕子的手緊了緊,關節發白,說道:“霍端?他……他當賢王?哀家記得那孩子倒是忠厚老實,和賢王、他哥哥霍竣皆不同。隻是這麼危險的局,他能聽話嗎?他能乖乖完成皇帝的命令嗎?不如另挑一個。”
林暮白心道,其實選的是誰沒什麼關係,因為無論是誰,都是名義上的新賢王而已,活在小皇帝的監視下,掀不起什麼風浪。
“朕心意已決。不煩太後操心。”
霍翊上輩子就不怎麼和太後說話,隻是保持著基本的禮儀而已,這輩子重生歸來更不可能和溫柔小意的太後商量政事。
太後勉強笑道:“皇帝心裡有主意就好。哀家隻盼著皇上承繼先帝遺誌,讓天下太平,河清海晏。”她對身邊的嬤嬤擠了個眼神,那嬤嬤便命人端了一碗燕窩進來。
太後對林暮白笑道:“攝政王現在感覺如何?身子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