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按照他的想法,他希望和杜宴禮在一個隱蔽的壞境,比如某家日料店的包廂裡,兩人相對跪坐在幽暗的室內,一邊吃東西,一邊針對這件事情好好聊聊。
但是肉眼可見。
杜宴禮真的很忙。
受傷了連醫院都不肯去……
所以隻好這樣了。
他將其中一份咖啡遞給杜宴禮:“特意給你帶的,喝一口,壓壓驚。”
秘書:“???”
秘書小姐完美的笑容有點龜裂。
單總,你為什麼要搶我的工作?
杜宴禮看了單引笙一眼,他很給麵子的接過紙杯,喝了一口。
他直截了當問:“你準備解約嗎?如果你想解約的話,我現在就讓人去取合同,當著你的麵撕毀。”
單引笙:“……有沒有人說你真的很不會聊天?”
杜宴禮笑了一下,他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沒有。有無數人開出天價,就為了和我單獨聊聊。”
單引笙:“……嗯,你今天的笑容好像比較多。”
杜宴禮不笑了,他挑了一下眉。
單引笙又說:“挑眉這樣的小動作也更多點。剛才的火災對你還是有點影響的吧。”
杜宴禮:“我還以為我們要談的是更重要事情。”他明確提醒單引笙,“合同相關的。”
單引笙:“是沒錯,但在此之前,我們不能隨便聊聊嗎?”
杜宴禮:“你從我這裡預約了十五分鐘的時間。”
單引笙:“我選擇先聊十分鐘的天。”
杜宴禮:“我付出十五分鐘,是為了解決你我之間的合同。如果你選擇聊彆的事情……”
杜宴禮準備起身。
單引笙眼明手快抓住對方。
他把人重新按下,不皮了,正經了:“好了,我們來說說正事吧。”
這句話才落,單引笙看一眼周圍,《財經》的人走了,秘書去送這些人,還沒回來。周圍就他和單引笙,多餘的人一個也沒有。
湊近杜宴禮的單引笙不起來了。
他再向前探身,同杜宴禮咬耳朵低笑:“我的杜先生,你這麼規矩,不會同彆人上床的時候也對自己規定,插多少次乾幾下就必須起身吧?”
這人是真的不會聊合同了。
杜宴禮平靜地看了單引笙一眼。
如果他屏蔽了單引笙的垃圾話,對於這樣無聊的人,最好的辦法不是和他比誰更擅長垃圾話,而是從此不再理會他。
杜宴禮慢條斯理推開單引笙,向外走去。
單引笙連忙挽留:“開玩笑的,我們說正事,說正事!”
杜宴禮腳步不停,他走得很穩,也很快。
導致跟在後邊的單引笙需要小跑才能追上杜宴禮。
單引笙:“等等,等等,你不要這麼開不起玩笑啊,大家都是成年人——”
兩人一前一後向停車場走去。
中途撞見了送完人回來的秘書。
秘書:“???”
秘書小姐內心迷茫。
十五分鐘似乎還沒有到。
所以他們怎麼了?一個走得比一個更急……
從攝影棚一路到達停車場。
當司機茫然地為提早來到的老板打開車門的時候,一隻手斜刺插出,擋在車門之前。
單引笙緊趕慢趕,趕上杜宴禮。
這回他真的不敢再皮了,剛將人攔住就直截了當問合同:“如果我和你解約,我們還有機會再見麵嗎?”
杜宴禮停下了腳步。
這一次,他花費了一些時間,仔細地打量站在身旁的人。
對方的視線太過明亮專注,單引笙有點不自在,還摸了下臉:“……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杜宴禮有些明白過來了。
從火場中出來以後,他就覺得單引笙有些異樣。
無論是對他傷口突然的緊張,還是一路跟來並在他耳邊說過於親密的話語,都明確的指向一種可能。
未免自己分析錯誤,杜宴禮再向單引笙確認:“你還想見麵?”
單引笙:“嗯……為什麼不見麵?我覺得我們的相處也還挺愉快的。”
說這話時,他渾然忘記僅僅兩三個小時前,他還把杜宴禮的祖宗十八代給罵了個遍。
確實如我所想。
杜宴禮想道。
單引笙對我產生了一點感情。
這並不奇怪,困境善於誘發情感,也善於製造幻覺。
杜宴禮並非第一次麵臨這樣的情況。
他不打算和單引笙發展更多的關係。
所以他維持一貫以來的做法。
打破幻覺,扼殺情感。
杜宴禮思索片刻,禮貌但疏離地回答對方:“致意珠寶雖然和MUSES存在合約,但我隻負責公司大層麵上的運作和一項合同的最初把控。這項合作的後續,我相信致意能夠妥當處理,從這方麵來考慮……我想我們不會見麵了吧。”
單引笙明白了。
剖開所有花哨的形容,杜宴禮隻在說一點。
我們不會再見麵了。
所以,以後我和杜宴禮都不再見麵了?
單引笙就……開心不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堵得有點煩。
這點煩躁叫他脫口而出:“那我們就彆解約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登陸後台的時候看見大家的地雷和留言,還有長評,手有點抖。
非常感動,非常抱歉。
我會儘可能寫好每一個故事,回報大家對我的關愛。
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