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宴禮這才轉回視線看單引笙。
他抿直了嘴角,拉住單引笙的胳膊,直接往電梯走去。
他決定先把單引笙帶回辦公室,再好好教訓對方。
單引笙還是第一次見到杜宴禮這個模樣。
他心頭也有點毛毛的,杜宴禮讓走就走,無比乖巧,生怕再做點什麼就刺激到杜宴禮脆弱的神經了……
杜宴禮拖著單引笙來到了電梯前,他將人放開,按下電梯上行鍵,電梯門剛剛滑開,背後就傳來“哢嚓”一聲快門響。
杜宴禮:“……”
單引笙:“……”
單引笙佩服地看著身後那群人:不錯,好膽,還是有不怕死的家夥!
杜宴禮腦中的神經又跳了跳。
他深吸了一口氣,再度回頭,看向眾人。
眾人繼續低頭,繼續乖巧,繼續假裝鵪鶉,什麼拿手機拍照,絕對不存在的。
杜宴禮沒說話。
他拖著單引笙進了電梯,回到辦公室。
門被杜宴禮關上了,“砰”的一聲,有點響。
杜宴禮將單引笙放在一旁,他的神色變得更沉,但他暫時沒有處理單引笙。奶油黏在臉上太難受了,他直接走入漱洗室,準備洗乾淨臉上的奶油。
單引笙被孤零零丟下了。
他看著杜宴禮的背影想了想,覺得反正都作死到這個程度了,再作一作,也不會死兩回。
所以他悠哉跟了進去,在杜宴禮打開水龍頭的同時,湊上前舔了一下杜宴禮的臉頰,並評價:
“嗯,好甜。”
水聲嘩嘩。
杜宴禮雙手撐在洗臉台邊沿。
他深深看了單引笙一眼。
單引笙就很無辜:“看我乾什麼?我是說奶油很甜。”
杜宴禮收回目光,他繼續洗臉。
冰涼的水珠潑在臉上,洗去臉上的黏稠,但還有一絲蛋糕的油膩,讓人心浮氣躁。
杜宴禮沒有徹底清潔臉部。
他關了水,板著臉,繼續將單引笙拖出漱洗室。
單引笙這回想要掙紮了。
但他發現,一旦杜宴禮認真起來,自己好像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總是被對方扯來扯去。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靠,這家夥一定練過。
單引笙剛在心裡暗暗說了一聲,就被杜宴禮按在沙發上了。
杜宴禮將人按下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看見一丁點緊張浮現在對方明亮的眼睛裡。
單引笙覺得我會揍他嗎?他還真的挺欠揍的。
杜宴禮想,他抬起了手——
他抬起了手,摸了蛋糕上的奶油,在單引笙左邊臉頰上劃三道,他出了一口氣;再在單引笙右邊臉頰上劃三道,又出了一口氣。
接連兩口氣出了以後,腦海中直跳的那根神經總算平複下去,杜宴禮能夠以比較平和的目光看待單引笙了。
對方眼睛裡的丁點緊張變成了濃濃的呆滯。
是覺得我不可能這樣做嗎?
你能做,我就不能做?
杜宴禮在心裡淡淡哼了一聲,他繼續打量單引笙。
左右三道白胡子的造型其實挺適合單引笙的,對方皮膚確實很棒,看上去比奶油還有光澤,再在鼻頭上點上一點紅點,看上去就更可愛了。
想到就做,杜宴禮做之前看了一眼手中的蛋糕,冬天草莓大出,這正好是個草莓蛋糕。
儘管蛋糕上的奶油已經被攪得亂七八糟了,但是夾層中的紅色果醬,以及堆在奶油上的兩顆草莓並沒有被破壞。
杜宴禮先翻出草莓醬,在單引笙鼻頭上一點,一抹緋紅。
他又掐出半顆草莓,對著單引笙鼻子上蓋下去,草莓鼻尖。
做完這一切,杜宴禮退後一步,欣賞單引笙。
畫了胡須點了鼻子的人坐在沙發上,桃花眼睜圓了,愣愣地看著他,像一隻剛長出爪牙的奶虎,想要大吼,叫著像貓。
不錯。
我的手藝沒有退步。
作品非常不錯。
最重要的是,惡氣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