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宴禮簽訂的合同是杜宴禮包養我的合同沒有錯。
所以,隻要把合同上的甲方乙方對調一下,杜宴禮包養我的合同就變成了我包養杜宴禮,那我無處安放的男性自尊,這不就輕而易舉地落地生根了嗎?
想清楚了這一點,單引笙一時雙目炯炯。
他立刻滑動手機,將兩人簽訂的第二份合同的電子版本調了出來,打開編輯模式,一邊將兩人的名字修改,一邊壞笑著給杜宴禮打了通電話。
幾息等待,電話被接通。
杜宴禮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什麼事?”
單引笙說話之前先笑出聲來:“嘿嘿……”
杜宴禮:“怎麼了?”
單引笙:“嘿嘿嘿嘿嘿……”
杜宴禮:“……”
單引笙:“……”
通話一時安靜,幾秒鐘後,單引笙憋不住了。
單引笙:“你怎麼不說話了?”
杜宴禮:“我就靜靜地聽著你什麼時候笑完。”
單引笙立刻說:“我笑完了!”
他這時已經將手機中的甲方乙方都改掉了,合同就變成單引笙可以對杜宴禮做一條二條三條無數條的事情,再想到自己可以在床上對杜宴禮做這樣那樣無數樣的事情,單引笙都快蕩漾了起來。
他將手機高高舉起,整份合同就在他的手指下飛快滑動。
他越看越滿意,決定等回了頭,就把原本的合同拿出來PS打印一下,就假裝合同改過了,自己擁有了杜宴禮的壟斷權和獨占權。
兩人正在通話。
他很想把自己洋洋自得的心情真切地分享給杜宴禮,但又不敢真把具體情況給說出來,害怕再被人按在床上收拾一頓。
他想來想去,突然靈機一動,決定就隔著電話向杜宴禮撒個嬌好了。
撒嬌怎麼了,杜宴禮還能不讓自己撒嬌嗎?
單引笙大聲問杜宴禮:“杜宴禮,你願意和我——”他機智地把中間那段’重簽合同、調換甲乙兩方’給又輕又快又含混的帶過,最後補足末尾疑問詞,“嗎?”
電話的另一邊,杜宴禮還以為自己沒聽清楚單引笙在說什麼。
他換了個耳朵夾著手機,繼續看文件,用鋼筆點著文件上需要注意的地方:“你說什麼?”
單引笙就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還是中間那段聽不清楚。
杜宴禮這回明白了,中間省略掉的就是單引笙不敢說出口的。
不知道這家夥又想搞什麼。
杜宴禮心中有些好笑,他隨意回答對方:“願意。”
他聲音落下的那刻,單引笙的聲音再響起來,對方看起來不太相信:“真的願意?你聽清楚我的要求了嗎?”
於是杜宴禮再度開口。
他說:“我說了,我願意。”
雖然沒有聽清你在說什麼。
但你提出的要求,我為什麼不同意?
然後他就聽見話筒中傳來重重的“啵”的一聲,響亮的聲音就像是單引笙心花怒放的模樣。
他會心一笑。
這天過去以後,日子就正式進入春節倒計時之中,街上的人流越來越少,大批外地務工者回到了老家,一年一度全家團圓、熱鬨非凡的日子裡,城市反而先顯現出一種冷清空蕩的模樣。
考慮到馬上就要過春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家爹媽就跑來找自己,單引笙也不再天天呆在杜宴禮家裡,而是每天晚上回自家睡睡覺。
一旦脫離了良好作息的同伴,單引笙頑固的日夜顛倒的作息又複蘇了,他再度陷入晚上睡不著,白天睡不醒的循環狀態。
於是這天,特意帶著傭人過來打掃單引笙住所的單媽媽的進門聲完全沒有驚動單引笙。
進了門,單媽媽左右看看,先看地板角落的灰塵,在看架子台麵的情況。
兩個位置都看過,她滿意地點點頭,剛轉過入門隔斷,就在經過客廳茶幾的時候將一疊東西帶到了地板上。
她低頭一看,發現地麵上多了一份文件袋,看樣子是從茶幾下的格子中掉出來的。
她彎腰將其揀起,一翻過正麵,就看見文件袋上有一行紅色手寫大字。
單媽媽將其念出:“本合同為《單引笙包養杜宴禮合同》……”
單媽媽:“……”
單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