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誠月感覺到桌上好幾個人的情緒都不太對,光是接收到彆人情緒這一點已經讓他覺得很累,更沒有力氣動腦子思考——
為什麼原清麵色愉悅卻讓他感覺到不滿?
為什麼原野像在壓抑怒火和難過卻又莫名焦急?
為什麼,表情最無動於衷的林辰溪,情緒複雜到他都接收不下。
樓誠月也沒心思吃了,都快想趴在桌子上了,他撐著腦袋,瞥一眼原清瞥一眼原野再看兩眼林辰溪:要不,他還是再思考一下吧?
-
飯後。
石女士難得和彆人聊天聊了這麼久,吃完飯,還招呼林辰溪:“去,把麻將拿出來打一下。”
林辰溪靜靜和石女士對視,用沉默表達著從吃飯期間積攢到現在的不滿:她覺得石女士有點過了。
但石女士依然像沒看見一樣:“快去,這都好幾點了,麻將走幾圈他們就該回去了。”
林辰溪抿唇。
樓誠月跟林子昂都不敢說話,隻跟著不怎麼說話的林父一起坐到了客廳的長沙發上。石女士也走過去,還不忘叫上原清:“你說我們辰溪,哦不對,同學們之間也都叫你阿原對吧?”
原清點頭,又指了下林辰溪:“阿姨,我去幫她。”
石女士擺手:“你是客人,直接過來坐著。剛才說你們導師之前要帶你們去哪裡做項目,辰溪也沒跟我說過,不懂事。”
原清應了,也跟到沙發的位置。
林辰溪站在原地,一句話沒說,看著石女士他們坐到了客廳的位置,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拖鞋,灰藍色的包跟拖鞋。
她靜靜地看著拖鞋,拖鞋裡,左右腳腳尖輪著輕抬了一下,隻輕微地在拖鞋表麵輕微突起,輪到抬腳跟的動作的時候,整個拖鞋卻不免都動了下。
但也不是什麼大動靜,至少,隻有還走在林辰溪後麵的人才能注意到。
比如,原野。
他低垂的視線注意到了林辰溪拖鞋的動靜,有些恍惚地看著那小動作,在沉默中,都已經冰封了的眉眼好像又融化開來。
有些人的小動作,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受委屈的時候,不開心的時候,即使現在沒有背著手,腳上的小動作也是一點沒變。
林辰溪再抬頭,微微笑:“那我看一眼麻將,上次好像收拾進我房間床底了。”
沒等石女士回答,林辰溪已經轉身走開。
石女士也確實沒有再回答什麼,聽到了,但連個“好”都沒有說。
林辰溪經過書房,走向通往臥室的轉角。
聽到身後客廳處聊天的聲音,如果再有些彆的,就是突然冒出的原野的聲音。
原野:“叔叔阿姨,我去下洗手間。”
-
林辰溪走向房間,幾乎是習慣性地,剛進了房間就想把房門關上,但才關了一半,就發現動作被人阻止了。
她回頭,白淨修長的手指扶著門框,骨節和手背看起來都不像是用了力氣,但卻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讓林辰溪沒法繼續關門。
原野低頭看著她,在林辰溪送開手示意允許後,輕輕側身,再順手幫她再關上了門。
林辰溪退了一步,原野背靠著門,看她。
林辰溪:“乾什麼?”
原野:“酒吧——”
剛剛在餐桌上,原清說到酒吧逮人的時候,原野就第一時間看向了林辰溪。
她也是。
原野想說“沒喝酒”,但當時林辰溪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