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這些日冷落我,甚至不惜停我香火,拆我廟台,就是為了這麼一個惺惺作態,不入流的東西?”
雲天驕覺得這話甚是刺耳,也徹底冷下臉來,“青元仙尊,請您放尊重些,知微如今是我供奉的天神,可不是你說的什麼東西。”
青元嘲諷,“一個小小尊者,連參加登仙大會的資格都沒有,若不是因為些不入流的討好手段,又怎能入得了殿下的眼?”
雲天驕偷瞄了一眼知微,擔心青元繼續說出什麼傷害他尊嚴的話,便道:“多說無益,青元,如今我已不是你的香客,七年供奉,我送你到這裡,也算是對得起你了,往後我們互不相欠,還請自便吧。”
青元簡直不可置信,他本以為雲天驕隻是鬨幾天脾氣而已,沒想到竟是真的要棄他而去,一時間神力失控,殺意凝成三道尖銳氣釘,向著知微要害射去。
雲天驕反應極快,抽出“真言”回擋,將那氣釘擊飛出去,其中一道氣釘好巧不巧,剛好向著青元方向回射,擦傷了他一隻手背。
“青元!你想做什麼?竟敢在這裡放肆!當真以為你如今貴為仙尊,本殿便奈何不了你!”
青元捂住自己受傷的手,聲音也因激動而顫抖,“殿下,這人對你曲意逢迎,諂媚蠱惑,不過就是為了香火和神殿罷了,您當真看不出來?”
雲天驕冷笑:“說的好像你不是為了這些似的。”
青元一噎,陰沉的目光與知微對上。
此時被長公主護在身後的男人還哪有剛進門時那般低眉順眼脆弱客欺的模樣?
那雙麵對長公主時脈脈含情,欲語還休的桃花眼,此時冷峻而輕蔑地望著他,那其中的睥睨和鄙夷不加掩飾,仿佛兩人之間,他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神,而他隻是螻蟻。
青元心中驀地一跳,驚得脫口而出:“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男人緩緩笑了,“小神知微,幸得殿下欽賜神號。”
再眨眼間,對方又恢複了謹小慎微的怯懦模樣,仿佛剛剛的一切狂傲都是青元自己腦補的錯覺。
“殿下,此人來曆不明,雖然如今您已經不打算再供奉我,但是畢竟我們之間有七年的情分,我也不能看著你被妖邪蠱惑。”
“走。”
“殿下!”
雲天驕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仿佛在揮蒼蠅:“非要我對你說滾麼?”
這時知微在雲天驕身旁低聲道:“殿下,您的披帛……臟了。”
雲天驕低頭看了眼,卻沒發現哪裡臟了,不過想到剛才這披帛被青元摸過,心裡一陣膈應,索性直接將披帛拽出來丟在地上。
“好,那就不要了。”
知微桃花眼笑得彎起,將恃寵而驕四字演繹得淋漓儘致。
青元:“……”
被眾星捧月慣了的仙尊此時頭頂都要氣冒煙了,終究是不堪其辱,消散不見了。
但是他離開皇宮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天界,而是去了雲極山的青元神殿。
“仙尊,您,您今日怎麼親臨……”
神殿裡負責掃灑的仙侍們驚訝非常,待看到青元仙尊鐵青的臉色,又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生生把後半截話吞了回去。
“那日長公主在後山的時候,誰負責傳的話?”青元問。
仙侍們均是愣住,不明白過去了這麼久,仙尊怎麼突然又想起這檔子事。
“去把人叫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