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浮雲卷靄(七)(2 / 2)

望明月 行遲 10475 字 2024-06-29

嘻嘻哈哈之間已然行至風雨操場,這節課是和(5)班一起上合堂,兩個班的男生湊在一起組出來一個球隊。

他們去風雨操場的更衣室內換好各自的球衣,從更衣室出來的時候簡直像是男模走秀一樣,一個賽一個的帥。

高冷的周闊,幽默的徐立言,活潑的李子豪,還有憨厚的張弛,後邊跟著的也都有鼻子有眼,一個都不差勁。

在場的驚呼一聲高過一聲,聽的周闊下意識想走。

他很少打籃球,之前打球也是被趙遙盛津拉去湊數,都是和趙遙他們去自家開的體育場,一群好友一起,那裡是現在這樣的?

徐立言看他一臉不習慣,湊到他身旁對著他道:“我記得我第一次來球場的時候也是這樣,不用在意,她們沒有惡意的,我們玩我們的。”

周闊皺起的眉毛略微舒展,衝著他點了點頭,說了聲嗯。

話音未落,李子豪就湊過來對著他們道:

“哥幾個,今天5班有兩個身體不舒服,校隊的於流和董永年過來打的,大家都注意點。”

張弛本來在旁邊和人說笑,此刻聽見這話不知為何,在旁邊突然就炸了:

“操,董永年還有臉來找我們打球?他怎麼配?”

5班的人紛紛拉住他,生怕他一個衝動就上前去找董永年乾架,此刻幾人攔住他,將他圍起來,防範於未然。

徐立言臉色也不好的站在周圍,上麵寫滿了周闊從未見過的生氣。

周闊不明所以的看向李子豪,不明白到底是因為什麼讓性格這麼好的張弛都暴跳如雷,連帶著徐立言也不冷靜。

李子豪此刻也很氣憤,但還是衝著周闊解釋道:

“之前和校隊組隊打球的時候,因為董永年在追的女生給徐哥送水,徐哥拒絕了,他看不過,就在徐哥投籃的時候故意墊腳,造成徐哥踝關節韌帶損傷,幸好上天眷顧,否則他差一點就再也不能打籃球了。”

“子豪,”

徐立言叫住他,衝著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說了:“都過去了,我這不是還能上場麼。”

“你他媽能上場個p啊你能,你就慶幸上天眷顧你,不是讓你半月板當場撕裂,不然你這一輩子彆想再碰到籃球。”

張弛聽見徐立言的話瞬間更火了,他對著徐立言就是一頓開炮:

“你彆把自己不當人我給你講,那兩個月你上廁所都是老子扶你去的,怎麼滴,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徐立言?”

周闊看著他們這樣,再加上剛才李子豪闡明的事情的原委,此刻看向悠哉悠哉過來的那兩個人,眼裡閃過一絲情緒。

隻見他對著董永年的方向沉沉的笑了:“董永年是麼?玩這麼臟?”

“哼…”他胸腔裡發出一聲沉悶的,極其不屑的笑。

如果盛津他們那一夥人在這,肯定雙手插兜站在一旁看戲,周哥動真格咯,又有人要倒大黴了。

“呦,徐哥?身體好啦?”

董永年人未到聲先至,隻是那聲音讓人怎麼聽怎麼不舒服就是了。

“托您的福,沒癱瘓。”徐立言雙手手環胸,靠在籃球架上斜眼看他,聲音裡寫滿了厭惡。

“唉,彆這樣,上次真的是個意外,我不可能故意墊你不是?”

他說著上前想要去攬徐立言的肩膀,張弛在旁邊看他要攬徐立言的肩膀,氣的掙脫拉著他的那幾隻手,走到徐立言旁邊對著董永年就推了過去:

“在這裝什麼無辜?成天綠茶那一套惡心誰呢?你是不是你心裡不清楚嗎?”

董永年沒有防備,此刻被張弛推的一個踉蹌。

眾目睽睽之下,他麵子有些許的掛不住,此刻對著張弛也要推回去。

“永年——”

校隊隊長於流在旁邊聲音嚴肅地叫他:“教練叫你來,是和徐立言同學來道歉的,不是讓你來和他們起衝突的。”

董永年聽到這,也意識到自己這次如果不能取得徐立言的原諒,教練是真的會踢他出校隊。

他是個體育生,文化課也不好,踢出校隊的話,再要憑借著體考上大學可就難了。

是以此刻董永年痛著對賬單話,在心裡咽了口氣,隻是白了張弛一眼。

但這麼多人,他又拉不下麵子來當眾和徐立言道歉,此刻看到周闊雙手環胸靠在一旁眸光沉沉的盯著自己,想以他為突破口化解現場的尷尬。

隻見他伸手向周闊的肩膀攬去:“哥們,你就是傳說中那個空降第一的周闊吧——”

——嘭——

話沒說完,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就傳到眾人的耳朵裡,在場的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周闊上來就給了董永年一個過肩摔。

“臥槽——”

“臥槽——”

“臥槽——”

董永年懵在原地緩不過神來,周闊在一陣此起彼伏的臥槽中走到徐立言身邊,拽起他的球衣擦了擦手,而後極為嫌棄的看著自己的手甩了兩下,對著董永年開口道:

“沒有人告訴過你,上來就攬彆人的肩這個行為真的很沒有禮貌嗎?”

他冷淡的聲音裡寫滿了邊界感和數不清的厭惡,仿佛碰到了什麼臟東西一般無比的嫌棄。

徐立言也在原地愣了兩秒,隨即眼眸裡的笑意越來越大,最後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誰說自己這個新同桌冷的?他徐立言第一個不同意。

直到此刻,徐立言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周闊這個人雖然表麵慢熱冷淡,看起來不近人情,但是你對他所有的好,他都會一一的記在心裡。

他得承認,這一刻他發自內心的接納周闊成為自己的朋友,從此對他心服口服。

董永年在於流的攙扶下起身指著他說不出話,他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連多看一眼都嫌煩,一點麵子都不給,表麵功夫都懶得做。

周闊看著他指著自己的那根手指,也笑,隻不過那笑容帶著涼意和狠戾,看的人直起雞皮疙瘩。

似乎董永年如果不在三秒鐘內收回去,他就會讓那根手指永遠抬不起來一樣。

董永年被這個眼神給駭到了,一時間愣在原地,於流看他這個樣子,在一旁上前打圓場道:“之前的事情確實是永年不對,他會道歉,永年——”

說著他就叫住一臉不服的董永年:“過來給徐立言道歉。”

董永年一步步的走到徐立言旁邊,看著他的眼睛,裡麵寫滿了恨意,此刻並不像是在道歉,反而更像是挑釁一般:“對不起,徐立言同學,之前是我不對,請你原諒我。”

徐立言也盯著他不發一言。

他不原諒。

他不原諒這種行為,一句對不起遠遠看不到他的誠意,也不能抵消掉他對自己帶來的任何傷害。

於流看著此刻氣氛又一次焦灼起來,在旁邊繼續打圓場:“那咱們先打球,打完球再說?”

徐立言看著於流兩邊不是人,此刻也不想讓他太過難做,於是拉了拉周闊的衣角,示意著先打球,其他的下了課再說。

周闊看著徐立言這樣,也無所謂的點點頭表示同意。

董永年此刻在心底憋了口惡氣,將球對著地下狠狠一擲,那球受力彈跳出籃球架的範圍,滾到風雨操場彆的區域範圍內,最後在兩個女生身邊停了下來。

明月看著自己腳邊突然滾過來的籃球,她剛想起身把籃球還回去,就聽見一個聲音衝著她叫:“喂~牙套妹,把球踢回來!”

周闊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一眼就看見了僵在原地的明月,他原本慵懶的靠在籃球架上的脊背一瞬間就挺直了。

明月拿著球的手愣在了原地,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仿佛世間最開心的事情都不能再讓她展露分毫的笑容。

自從半年前她帶了牙套後學校裡就會有人偷偷給她起外號。

她當然知道自己帶了牙套很不好看,大家雖然都在背後這樣偷偷叫她,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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