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闊看著他一臉壞笑,對著他輕聲哼了一下,搖搖頭走遠了。
徐立言快步走向後門,做賊似的彎腰悄悄探出一個頭,看著周闊徑直往天台方向走去,路過廁所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更彆提拐彎了。
他心情極好的直起身來吹了個口哨。
月姐,不白算計你,哥給你找補習的,保你物理成績一路飛升。
一個好兄弟換自己終身幸福,這波著實不虧。
徐立言吹了個口哨慢慢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準備繼續補覺。
周闊三兩步就踏上了去天台的路,他在上樓梯的時候預想了各種可能,甚至緊了緊手中的紙巾。
沒辦法,這次的題確實不簡單,她哭,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直到他走到天台門口,都沒有聽見想象中啜泣的聲音傳來,他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即反應過來之後,被徐立言氣笑了。
很好,周闊冷笑著咬牙在心裡叫著徐立言的名字。
周闊踏上了最後兩階樓梯上了天台,漫天霞光之下,他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個背影。
周闊看著她背對著天台的身影有些出神,恍然間,風吹過來了她那輕微的念念有詞:
“明月,這題都能錯,你怎麼想的?”
她的聲音裡含著些許的鼻音,還有數不清的懊惱和自責,似乎在怪自己為什麼沒有再細心一點。
周闊不再收斂自己的腳步聲,繼續上前走,明月聽見身後來人的動響下意識地轉過身來,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周闊看著她略微紅了的眼睛心想,徐立言似乎也沒有騙人,她確實是哭過。
周闊裝出一幅偶然碰到的樣子——他依舊是那副冷淡的麵色,隻不過是聲音裡含著些許的驚訝,似乎真的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她一樣:
“明月?”
這也是個影帝。
明月看著一刻之前突然想到的人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也有些呆愣的出聲詢問:“周闊?”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能在這裡遇見周闊,隻見下一秒,她轉過身去快速的抹了下自己的眼睛,想儘力掩飾掉自己剛剛哭過的痕跡。
她再次回過頭的時候,周闊已經走到她麵前蹲下了。
他的眸光看著明月的眼睛一瞬,伸手從自己的外套中拿出來一包手帕紙,輕車熟路地抽出來一張遞給她:“哭過了?”
他直接的開門見山,讓明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前哭的那麼狼狽他都見過了,此刻比起之前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倒也不再掩飾自己哭過了的事實。
明月接過那張紙巾對著他點頭:“就隻一會兒。”
周闊在她身旁席地而坐,此刻天色將晚,地麵上有些許的涼意,周闊坐下之後皺了皺眉,倒也沒說什麼。
他看著明月輕聲問道:“又是因為物理嗎?”
如果盛津和趙遙在這的話恐怕會大跌眼鏡,一向冷硬的周闊居然也會對一個女生如此溫和的說話。
明月看著自己手裡那張卷子點頭,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拿著那張卷子,看著上麵少的可憐的分數道:“我就是個小廢物,難題錯,簡單的題也錯,腦袋本來就不聰明,偏偏還不自量力。”
明月說到這裡,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帶上了輕微的哽咽。
周闊看著她低落的情緒和不自覺垂下去的頭,沉默了一下,卻沒接話,開始和她說起來彆的:
“舞幽壑之潛蛟下一句是什麼?”
明月正傷心呢,聽見周闊在旁邊出聲疑問,下意識的接道:“泣孤舟之嫠婦啊。”
周闊點點頭,轉過頭來眼裡帶著疑惑問她:“嫠婦的嫠怎麼寫?”
明月被他吸引了注意力,以為他真的不會,也忘記了傷心,拿出來筆翻到那張卷子背麵開始一筆一劃的寫給他看。
周闊看著她認真的麵龐,臉上不自覺的就帶了些許的笑意,那一秒,雲銷雨霽,彩徹區明,整個天空仿佛都因為這輕微的笑意而亮了起來。
明月寫完之後把卷子遞到他麵前指給他看:“這樣寫。”
周闊拿過那張卷子點點頭,卻並未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