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她們剛剛出聲就被顧徐嚴聲打斷,她一雙銳利的眼眸在他們每個人麵上環視:“這樣下去非但浪費時間不說,而且沒有任何意義。”
她對著他們道:“我要你們說,隻是想看一下,在座的各位究竟有多少擔當在身上。”
敢不敢承認自己自己做過的事情,能不能去麵對這樣做帶來的後果,在麵對自己做過的事情的時候,有沒有勇氣去回望。
她對著麵前的學生語重心長:“我知道這件事情的大致情況,不就是你們幾個人聚在一起逃了個晚自習去吃飯,然後回學校被我抓個正著。”
顧徐伸出手來拿起那八張假條衝著他們甩了甩,在他們的目光下,淡淡微笑著出聲:“彆那麼驚訝,沒有人告密,隻是你們不要忘了,我也年輕過。”
她看著麵前這群身上映著朝氣的少年人,收起來了臉上的笑,對著他們語氣嚴肅:
“在西琅一中規定的時自習間內逃課去校外聚餐,這件事情,你們犯了錯,這是無可反駁的事實。按照西琅的校規來講,你們八個人,每人都要記過處分。”
明月和周知意聽到處分的時候整個人都僵硬在原地。
這並不是在意自己拿了處分之後會麵對家裡的懲罰,而是西琅一中校內有規定,凡是拿到處分的人一律不能參加任何保送生的評選。
是這樣的,她們沒記錯。
西琅一中每年都會有保送名額,而他們這一屆,按照如今的勢頭來說,周闊,徐立言,荊棘他們幾人保送這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可如今意外橫生。
這個處分她們二人背上沒有任何問題,隻是周闊、徐立言和荊棘自此之後就會失去唾手可得的保送資格,連帶著狄雪張弛孟然這些體育生也會失去各種機會。
那一瞬間二人臉色瞬間開始發白,對著顧徐出聲認錯的聲音裡甚至有了隱隱哭腔。
顧徐抽了兩張紙巾遞過去,看著她們的眼淚,突然話鋒一轉,道:
“話雖然是這樣講,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件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
“一個月之後我會舉辦一場英語演講比賽,”顧徐將自己的目光移向荊棘,對著她道:
“和大家之前聽到的消息有所不同的是,這次的比賽不再是我們一個學校舉行,而是和西琅市內的學校外加洛水一中一起舉行,先是學校初賽,再是幾個學校內互相角逐冠軍。”
顧徐看著她們笑:“高一的聯考你們也還記得,不要忘記洛水一中的實力究竟是怎樣的。”
周闊不清楚為什麼顧徐提到洛水一中的時候徐立言和荊棘的互相對視,但是看他們這個反應也隱隱明白,應當是他們之前遇到過的對手,他看著顧徐敲打他們的話,就知道這次的事情已經快要過去了。
“隻是,我希望冠軍出現在西琅一中。隻要你們六個人之中有人能拿下這次比賽的桂冠,並且有三個人能夠拿下來獎項,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從今以後我們既往不咎,你們不會收到任何的處罰。”
果然下一秒,顧徐說了她網開一麵的條件。她要第一出現在西琅,而那個第一是誰,無所謂。
“但是醜話我也說在前麵,萬一沒有,這幾張假條會在頒獎典禮結束的第二天準時出現在張主任的桌麵上,而你們幾個,做好被記過的準備。”
顧徐淡淡的對著他們道,選擇權交到你們自己手上,是直接接受處分,還是憑借自己的努力在比賽中力挽瀾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顧徐給他們時間,也給他們選擇。
她看著明月和周知意成為那個率先點頭的人,腦海裡閃過的居然是些許的不可思議。
自己平日裡不肯出頭拔尖,可是卻會為了朋友首當其衝。
顧徐看著明月和周知意的眼神深了許多。
周闊和徐立言見此,也對視一眼,旁邊的荊棘點頭附和,表示自己同意。張弛雖然對這方麵不擅長,但他也清楚背上處分的後果,他是不在意,可是他不能連累徐立言和周闊,於是不得不選擇背水一戰。
“怎麼樣,想好了嗎?參加比賽拿獎,從此以後既往不咎。”
六個人達成了慣性的一致,周闊在這份肯定之中抬起頭來淡淡的望進顧徐的眼睛,出聲道:“一言為定。”
“當然。”顧徐對著他們點頭。
“哦還有,”顧徐突然想道什麼一般,抬眼看著麵前的幾個人道:“你們黎錦學姐在準備牛津的申請,正在關鍵時刻,荊棘,你這次可能需要兼任一下主持人了。”
“好,我沒問題顧老師。”
“那就這樣吧,”顧徐端起來自己的茶杯,對著麵前的幾人做了一個舉杯的動作:
“你們的未來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期待能聽到你們的好消息。”
明月和周知意對望一眼,看著對方眼睛裡寫著的劫後餘生,暫時鬆了一口氣。
幾個人接連的對著顧徐道謝,顧徐隻是不在意的擺手,讓他們回去繼續上自習。
讓周闊沒想到的是幾個人出了辦公室之後,居然不約而同的開始哀嚎,看的他一臉莫名其妙。
他對著徐立言揚了揚眉:“嗯?”
徐立言歎了口氣,對著他道:“周哥,拿第一隻能靠你了。”
“嗯?”
周闊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說這話,麵上寫著疑惑。
荊棘歎了口氣,在旁邊開口解釋:“因為這次是和洛水一中角逐冠軍,洛水一中,你知道這多可怕嗎?”
周闊對著她搖了搖頭,還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麼哀嚎,明月在旁邊對著他補充道:“洛水一中有一個叫季鏡的女生,這麼說吧,西琅和洛水舉行過好多次聯合考試,她永遠坐在第一的王座上。”
“她是我的噩夢。”徐立言在一旁生無可戀的對著周闊說道。
“也是我的。”荊棘低著眉補充。
“也是我的。”明月也小聲附和:“我就沒見過語文比我考的高的,結果每次聯考,她永遠都比我高。”
聽明月說道這裡徐立言來了勁頭,開始對著周闊細數這麼多次以來的辛酸往事:
“不是,真不是我在抱怨啊周哥,你說同樣的卷子,我當第二第三都沒問題,但關鍵是這姐比我多考十幾二十分,她拉我這麼多,我寫不出來做錯的地方她永遠都能寫對,每次都顯得我像是一個廢物草包。不是她究竟是怎麼考出來的,真以為在校園小說裡呢,女主角動不動就拉無名男配幾十分,這也太離譜了吧??”
旁邊的張弛聽到這裡和荊棘對視一眼想起來了分科小考,於是開始拽徐立言的袖子示意他彆說了,徐立言不耐煩的回頭:“張弛你他媽有話就說啊,一直拽我乾什麼。”
張弛這次真的一臉無奈,索性也不給他留麵子,對著他翻白眼道:“你是不是忘了周哥在小考的時候也拉你十幾分啊。”
“你他媽??????”徐立言看著一旁的荊棘和明月笑,餘光瞥見那個身影也跟著晃,麵上逐漸開始通紅,他一把上前去捂住張弛的嘴,長臂勒住他的脖子不斷收緊,對著張弛咬牙切齒道:“你他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不知道啊???”
“臥槽你這人怎麼回事,這他媽不是你說讓我有話就說,我真*了徐立言,什麼話也彆說了,來來打一架吧。”
周闊看著二人又打鬨到一塊,不由得失笑,他對著旁邊的明月出聲求證道:“那個……有這麼誇張嗎?”
明月從麵前嬉鬨的場麵回過神來對著他道:“你是說季鏡嗎?”
她看著周闊那雙溫潤的眼睛,輕輕搖了搖頭:“他一點也沒有誇張,都是真的,季鏡這個名字在我們心中,就是不可超越一般的恐怖存在。”
“你剛轉來,可能不太清楚,季鏡就是彆人家的孩子,成績拔尖,品行優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