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劉武太勇,劉備無能,孔明被氣哭了!
“是他,定然是他!”
往日淡定高傲的鳳雛先生,此時正滿臉激動,呼吸急促的在大堂內來回踱步。
一旁的小吏,望著眼前一幕瞠目結舌,他小心翼翼的開口:“縣尊老爺,您莫不是喝多了……”
“什麼喝多了!出去出去!”龐統不耐煩的將小吏轟出堂外。
大堂內再無外人,龐統深吸一口氣,緩緩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雖自認是荊襄俊傑,天下奇才。
但眼下的情況,對他而言確實不大友善……
自己親赴曹營,使得曹操八十萬水軍戰船鎖在一起,任憑江東來燒成灰燼!
奈何他龐統立下如此大功,依舊不得吳侯重用,江東六郡自然已無他一展大才之地。
劉備這邊,自己有諸葛臥龍的薦書,卻仍然被劉玄德打發到這耒陽小縣,自己想在這荊南四郡成就一翻功業,隻怕也是妄想。
北邊的曹孟德更不待提,他信了自己的話,八十萬水軍戰場化為一股青煙,恐怕現在生吃了自己的心都有,自己投曹實則與送死無異。
一圈算下來,他堂堂鳳雛在這大江兩岸居然連個立足之地也無……
可現在不一樣了!
龐統拿過已經灑了一半的酒葫蘆,狠狠灌了一口:“我那好徒弟出息了!我這當夫子的與其輔佐彆人,不如輔佐自家徒弟……”
“我那徒弟知道我的才能,必能重用於我!”
劉武不僅割據江北千裡之土,甚至還拿下了江陵、西陵、合肥這三處重鎮。有這三地在手,問鼎中原,成就大業大有可為!
一時間,龐統隻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已經滾燙、沸騰!
難怪劉武隻給自己送了兩個月的酒肉銀錢,便再無消息,原來是……
不對!
還是不對!
龐統猛地清醒過來,他眉頭皺起。
劉武乃是劉備的長子,即便要攻取西陵也應當是打著劉備的旗號,為何要改了名姓,以劉子烈的名號去坐下這等大事?
這期間,
劉武與劉備必然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可到底出了什麼事……
古怪,實在是古怪!
龐統雙眉越蹙越緊,
忽然,他的視線掃到了桌案上的一枚銅鏡,銅鏡裡映照出一張一言難儘的麵孔……
龐統死死盯著銅鏡,他想起了自己眼下的遭遇,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在曹營時,曹孟德得知鳳雛先生入營,親自領著曹營文武來相迎,將他龐統奉為上賓。
在江東時,自己雖不得吳侯重用,但也不怨吳侯,畢竟這位吳侯年紀尚輕,以貌取人不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他龐士元在荊南四郡,在見了劉備之後,卻依舊被遣來為一小縣之令?!
如此,劉備是何等樣人,便可見一斑……
劉玄德亦是久曆四方,當初在許昌時更是曾和曹操煮酒論英雄,他難道不知自己有無才能?
更何況自己還是得了諸葛孔明的薦書!
可即便如此,那劉玄德依舊將自己發配到這耒陽小縣為令。
這分明就是劉玄德嫉賢妒能,容不下大才!
自己堂堂鳳雛尚且要受此辱,那位長公子平日裡必是飽受打壓。
定然是劉玄德愈發的欺人太甚,長公子忍無可忍,這才換了劉子烈的名號,離開劉備,自開一片基業!
“定然如此!”龐士元神色陰沉,眼中滿是對劉備的鄙夷:“劉武能乾下如此大事,平日裡就算再默默無聞,也該是如同錐處囊中,鋒芒畢露!”
“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這天下從未有過劉武的名聲,甚至許多人都不知道劉備還有個長子!若非劉備刻意打壓,怎會如此?”
想到此處,龐統心中再無疑慮:“徒弟離了劉玄德去江北,我也去江北便是……”
“就讓劉玄德自己抱著荊南四郡玩罷!”
龐統心中決意已定,也不收拾什麼行李,提起榻上的酒葫蘆便大步朝門外走去。
嘩!~
此時,有大風吹過。
縣衙外是大片竹海,
一時間碧海竹濤,洶湧起伏,帶著綠竹清香的大風吹進了縣衙,吹得龐統衣袂翻飛,青絲飛揚。
龐統忽然停住了腳步,他轉頭望去,望著自己待了數月的耒陽縣衙大堂。
“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笑了起來,此地太小,卻是容不得鳳雛展展翅。
龐統毫不猶豫的轉身,出了耒陽縣衙,隱隱間有歌聲回蕩:
“鳳兮鳳兮思高舉,世亂時危久沉吟……”
“龍兮龍兮風雲會,長嘯一聲舒懷襟……”
嘚嘚嘚~
耒陽縣城外,龐統騎著一頭小毛驢,緩緩出了城門。
他高舉酒葫蘆,正愜意的飲著美酒,他已經想好了,聽說西陵主將劉子烈常駐西陵,自己索性就乘水路去西陵,到那時……
砰!~
龐統腦後傳來劇痛,他兩眼發直,無力的從驢背上墜地。
“小心!不可摔了鳳雛先生!”
這是幾名百姓動的手,但他們也隻是尋常百姓的打扮罷了。
他們身子挺拔,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久在行伍之人。
一人麵帶遲疑:“咱們這麼把鳳雛先生請回去,是不是有些失禮?”
“什麼失禮不失禮的?”為首的校尉瞪了一眼:“這是名士!名士便是要與眾不同,豈能以庸俗之禮來請?”
“說不定鳳雛先生就喜歡這個……麻袋拿來,裝走!”
……
……
大江南岸,公安城!
駕駕駕!!~
一隊騎兵策馬奔馳,揚起一陣煙塵。
為首的劉玄德猛地一次揮鞭,不要命的抽在馬屁股上……
此刻,他隻恨抽的不是劉武那小畜生!
雙目肅然,
眉頭緊鎖,
一向給人春風拂麵寬厚之感的劉玄德,今日卻是不苟言笑,顯然他很生氣。
如劉玄德這等人,以往無論遭遇了什麼,在外人麵前最多也就是傷春悲秋,感慨一下蒼天不公,僅此而已了。
能讓他如此神色,顯然劉玄德已經是憤怒到了極點。
吾都已經讓阿鬥去給他低頭認錯,吾已對他所作所為進行了肯定與讚許,吾甚至已經在信中儘列他曾經功勞!
可這個小畜生是怎麼做的?
竟然將信交給魏延,
任由魏延將他劉玄德親手書寫的信箋撕得粉碎,砸在阿鬥頭上。
那魏延撕的是書信嗎?
不,
撕的是他玄德公的臉麵!
砸的是阿鬥嗎?
不,
砸的是他劉玄德的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