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溫沒有得到夏瀅回應,哭得都要背過氣去。
嘩啦啦的水聲中,漸漸響起腳步聲。
右側通道那頭,傳來清潤好聽的聲音。
“是誰被困在裡麵了麼?”
溫溫怔怔打了個哭嗝,“盈、盈缺?”
溫溫被裝在小匣子般悶窒的空間裡,視野裡鋪天蓋地的血紅色光線。
少年聲線卻衝淡平和,像輕拂拂的一縷風,仿佛能瓦解所有的不安。
盈缺道:“嗯,是我。”
溫溫忍了忍,沒忍住,嗚哩哇啦地大哭起來,“彆走,我害怕!求求你嗚嗚嗚嗚!”
“我不走。”
溫溫話落,盈缺的回應便響起。
頓了頓,盈缺又加了一句:“這鎖不難。”
很快就能開開的。
夏瀅似乎聽不見盈缺說話,從溫溫的反應中判斷著,“嗯?玉音在你那邊?”
忽地,夏瀅聲音裡充滿勝負欲,把方才說要聯係中控室的事拋之腦後,研究起密碼鎖來,“我看看……這好像是個推拉門,兩頭都能開。”
“不過,既然是推拉門,說明隻能選一邊。”
夏瀅惡劣地笑道:“溫溫你要選哪邊?”
溫溫才不管什麼選左邊選右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夏瀅:“不行,你得選。”
“我現在就研究開鎖,要是和玉音一起解開,這門往哪兒推,總得有個說法。”
溫溫被紅光照得一陣陣發暈。
幽閉空間中,後脖頸上爬過一串癢意,像蟲子爬過,又像有人在輕輕吹氣。
溫溫幾近崩潰,哭聲漸漸嘶啞無力,話都說不出了。
“嗒。”
右側通道那邊,密碼鎖似是從掌心中垂落,敲打在棺材板上。
盈缺忽道:“你後退些。”
他聲線稍顯緊繃。
溫溫從朦朧的淚霧中抬眼,正傻愣愣望著,就聽嘭一聲巨響,甬道儘頭的木板稀裡嘩啦地破碎成好幾爿。
盈缺收回腳,幾縷長發被濕涼的河風吹到身前,身姿聳拔,肌骨冷瑩。鋒利得像出鞘之劍。
一張臉卻極穠麗,在紅光的照耀下,令人神搖魂蕩。
他竟把門踹爛了。
盈缺沒第一時間作聲。
隻是蹙眉打量著溫溫身上。
“啪嗒。”
在衝擊下,密碼鎖搖晃了兩下,隨著木板屍體掉落在地上。
溫溫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棺材裡出來。
她顫抖得太厲害,身上的軟肉就像剛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