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縱期[追妻]》全本免費閱讀
臨近暑假,校園裡人跡稀疏。
溫溫一邊聽著校內喇叭裡流淌的音樂,一邊慢悠悠地走著,心情舒緩下來。
今天廣播台點播的歌曲,正巧是溫溫喜歡的。
作曲者是她的偶像,蕉鹿夢。
蕉鹿夢是個創作鬼才。
曾為無數影視劇配過樂,要麼不出手,出手必神曲。
不過可惜,他近年醉心山水,遠離名利場已久。
大概率是退圈了吧。
回到闊彆兩年的宿舍前。
溫溫的手剛摸上門把,便聽身後傳來尖銳的一句:
“喂喂喂,你誰啊?走錯門了!”
溫溫回頭,無奈道:“是我,溫溫。”
小時整個人頓住。
半晌,才像重新上了發條,眼珠子也瞪得凸出來,“溫溫?!你是溫溫?!”
“你抽脂整容去了啊?!花了多少錢?哪個醫院?!把地址發我!”
溫溫:“……”
就知道這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溫溫沒爭辯,隨口敷衍幾句,進了門。
她今天是來取回抽屜裡那一盒佛豆的。
經曆廣播台表白一事後,整個大一下學期,溫溫都如同活在醉生夢死間。
出國時。
把宿舍裡的一切都帶走了,唯獨留下了那盒佛豆。
如今兩年過去。
溫溫心裡的驚濤駭浪已沉澱為一捧細沙,雖然不至於了無痕跡,但她覺得,是時候該麵對了。
今天,李中宵也在宿舍。
不同於小時的一驚一乍,她蹙眉打量著溫溫,什麼都沒說。
溫溫微笑著與她點頭致意,算是打了招呼。
溫溫走到書桌前,拉開凳子坐下。
由於每周有衛生檢查,按慣例,出國留學的人的位置,由舍友們輪流打掃。
桌上並沒有灰塵。
仿佛時光還停留在溫溫離開前的那刻。
溫溫輕輕呼了口氣,拿出鑰匙,打開抽屜上澄黃的小銅鎖。
幾乎在接觸到檀木盒子的那一瞬,溫溫的目光就濕潤了。
不必打開盒子,她耳裡便響起了那滿當當的佛豆互相碰撞的清脆聲音。
——真是糟糕。
僅僅是想到自己曾為盈缺做過的那些並不虔誠的善事,她心裡就疼得厲害。
過去的兩年裡,溫溫努力不去想盈缺。
取消了對八卦社賬號的關注。
扔掉usb。
用學習與打工,把每日行程填得連喘息的時機都沒有。
有一次,她甚至把斷了鏈子的月團團小卡牌也扔了。
像壯士斷腕一樣。
猶豫了半年,忽地鼓足了勇氣。
扔的時候沒什麼。
窗外大雪紛飛,她甚至還呼呼大睡了一覺。
醒來後,卻像是得了病。
動不了。
無法思考。
什麼都不想做。
留學生寢室樓下,垃圾車的油門作響。
溫溫鞋也沒穿,鑰匙也沒拿,身上隻鬆垮垮地掛著一套單薄的破舊睡衣,就如瘋婆子一般衝出去,在雪地裡追車追了整整三條街。
然後,誠懇得隻差下跪,苦求著開車的工作人員,換來鑽入垃圾堆翻找的機會。
溫溫真的努力過了。
但她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喜歡盈缺這件事,就像是吃糖、看到美景、呼吸新鮮的空氣。
會讓溫溫本能地感到幸福。
溫溫閉了閉目。
將檀木盒子拿出來,小心放入包中。
溫溫外婆家附近有一座寺廟,允許信者自帶供奉品,水果、鮮花、手抄佛經……
溫溫打算把佛豆供在蓮台下。
雖然她還是喜歡盈缺。
但她至少可以把過去儘數傾倒,輕裝上陣,邁向未來。
留學時,溫溫早已找到了心儀的導師,商量好了,她一畢業,便推薦她去讀研究生。
——過完這個暑假,溫溫是大四。
隻要在大四的一年裡,攢夠研究生院校的學費,她就能順利出國,遠離原生家庭與過去所有不美好的記憶。
溫溫起身,將桌椅歸位。
小時始終眼紅地盯著溫溫的一舉一動,既想說點什麼,又什麼都說不出來,那模樣,就像喉嚨裡塞了一百個檸檬。
李中宵則要淡定得多。
見溫溫要走,才終於出聲:“這就要走了?”
溫溫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