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公不作美。
那張病曆單,像針一樣刺在他心裡,很疼,他喜歡的少年,為什麼會要受這麼大的傷害,他卻無能為力。
淩相憶趴在他麵前,看著他闔著的眸子,眼睫輕輕顫動,嘴裡喃喃自語喊著他名字,像是很痛苦所以皺著眉,他心裡有些悸動。
“餘悸……” 淩相憶伸出手,將他眉宇撫平,看見他這麼難過,自己心裡也不好受,畢竟哥哥從小到大都是對他無微不至。
“你讓我怎麼辦……難道隱瞞著爸媽和你交往嗎?”
他歎了口氣,準備坐起來時,胳膊倏地被人拉住,隨後很大的一股力道把他往後一帶,腳步趔趄一下倒在餘悸懷裡,被他死死地勒緊。
淩相憶擔心爸媽會不會來天台找他們,所以極力掙紮著,餘悸力氣實在太大了,他根本拉不開他的雙手。
“哥!”
餘悸抵著他額頭,喃喃自語道:“對不起,想把你帶在身邊,又沒能照顧好你,對不起……”
他眼睛很紅,淩相憶目光錯愕,不明白為什麼會道歉,或許還是因為上次受傷的事。
“哥,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不要太自責。”
餘悸把他抱得很緊,仿佛鬆開就會消失一樣,淩相憶很無奈,沒想到他對自己的愛已經陷得這麼深。
“小憶……”
餘悸忽然捏著他下顎,低頭吻在他唇前,也就那一刹那,淩相憶猛地推開他,哪怕是幾秒的輕微觸碰,都讓他瞳孔震驚縮緊。
“餘悸!放開我!你喝多了!”
淩相憶怕聲音太大驚擾樓下,捂著嘴後麵又不敢吭聲。
誰知道餘悸竟然很清醒,還能說出冷靜沉穩的話:“我隻是頭暈,並沒有喝多,這件事,我想了很久,十年前就想親你了,雖然很會惹你生氣,也很沒有紳士禮貌,但是我忍不住。”
“你他媽沒喝醉?占我便宜!去你的!” 淩相憶想到剛剛自己說的話,豈不是都被他聽見了。
餘悸將他鬆開,兩眼朦朧似醉非醉地看著他,“你說,隱瞞著爸媽和我交往?你有這個想法,說明你不排斥男人,也並不討厭我,對嗎?”
“不是!” 淩相憶否決道:“我隻是因為愧疚,不想傷害你,所以才有這個想法,這叫做委曲求全,並不是喜歡你!”
“是嗎?” 餘悸依然困惑盯緊他。
淩相憶忽然跑開,徑直往樓下房間去,關上房門反鎖,胸口劇烈起伏著,心跳得很快,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動心了,還是因為愧疚。
…
自打那次暗戀之事坦白後,餘悸每次見他時,那雙眼睛看他的目光都特彆深情,相處中沒有了往日的拘泥,淩相憶很不習慣。
餘心還是聽了爸媽的話,跟著他們去國外繼續讀書,家裡人也答應他,畢業後可以讓她自行選擇工作,不會逼她一直待在國外發展。
…
工作室內,淩相憶和姚老師商議著他那副藝術油畫,中午的時候,約了對方詳談,對方是其他省內美術館的一位教授,他聽聞這幅畫是二十四歲青年所創造,還是色弱患者,十分好奇想見見,沒想到真是位天才畫師。
教授身邊有兩個助手,淩相憶以為他們是單純想買畫,結果竟然是來挖人的。
“姚老師,咱們旗下藝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