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晏坐在窗前吹著風。
不知道為什麼,他這幾日莫名地看不進去書。
好像是從那天見到他母親開始的,他總聽家中的下人說,他的母親是一個多麼惡毒的人,就連父兄也對他的母親恨之入骨。
理智上,在聽了這麼多關於他母親做的惡事,他該恨她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這樣想的時候,心裡總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是這樣的。
那天,顧時晏從夫子家回來,路上總覺有人在看他,他自小機敏,果然被他抓到了那個跟蹤他的人。
那人自稱是他的母親,隻想看看他而已。
顧時晏想起了家中對於她的傳言,下意識的跑掉了。
可跑到一半,又不經意間回頭看了她一眼。
所以他現在才一直都看不進書,隻想坐在這裡發呆,還好這幾天夫子有事,早早的給他放了假。
顧時晏知道父親對他的期望,一想到自己白白的浪費了這幾日的時間,就有些愧疚。
可有些事,他想不明白,又不敢問,顧時晏知道家裡對那人的憎恨,那人的名字已經成為了一個禁忌。
遠處的樹上,一隻鳥兒歸巢,它的巢穴裡鑽出幾隻小鳥兒。顧時晏仔細看,才發現那隻鳥兒嘴裡叼著幾隻小蟲子,正要喂給自己的孩子。
顧時晏突然不想看這場景,啪的一聲關上窗,拿起早前看不進去的書看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休息了這麼久的緣故,這回他很快就看了進去,開始默背了起來。
江家。
“爹,有消息了,那位大人已經搬進去了。”
江祖望早就叫人送了禮去,沒想到去了才知道,人家官老爺還在路上呢,隻是些下人提前在裡麵打掃衛生而已。
所以他也隻能給了些銀錢,讓城外的那幾個小乞丐幫他盯著,等了這麼些時日,那官老爺總算是來了。
江老太爺這幾日當然也沒閒著,為了給孫子找一個好夫子,他可想了好久,找了好些個老夥計,總算是有了個好辦法。
“過幾日縣令會設宴為老母親慶生,我已經托了你林叔帶你和祈安進去參宴,到時候你就帶著祈安一起去,機靈著點行事。”
江祖望愣了愣說道:“爹,咱們說的是那位大人,跟縣令有什麼關係?”
江老太爺很鐵不成鋼,看著自己的蠢兒子,隻能咽下了話頭,瞪了他一眼說:“縣令為母親慶生,請的都是些什麼人?那位大人剛好又在這姚城,不得過去參宴嗎?”
被老爺子一點撥,江祖望瞬間歡喜起來,不愧是老爺子啊!
“爹啊,您可真是機靈啊!”
“什麼機靈不機靈的,怎麼說話的。”江老太爺又忍不住得瞪了他一眼。
“哎呦,瞧我這嘴。”江祖望象征性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又笑著說:“這不是太激動了嗎。”
江祖望現在一想到兒子要有這麼一位優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