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走遠了,沈嘉言才鬆了口氣,“爹,您以前跟剛才那位夫子有舊怨嗎?”
他剛才也看出來自己的爹與那位夫子有矛盾了。但是作為人子,又不能忤逆父親,隻能看著。
還好還有師弟。想到這,沈嘉言麵露感激的看了一眼江祈安。
江祈安也很好奇,朝著沈明哲望去,這麼些日子,他也摸清了自家夫子的脾氣。
自家夫子是這個時代很典型的士大夫,悲天憫人,很有君子風範。
可在剛剛,自家夫子好像跟前世那些小孩子之間鬨矛盾一樣。就……很難評。
沈明哲歎了口氣,“我與那石德明有些舊怨。”
他確實是在想,要不要與那石德明緩和一下關係,年輕時候的那點子事,他早就不在意了。
這麼多年來,沈明哲也想明白了。那時石德明回姚城後,沒過多久又來信與他說官場詭譎,變化不定,讓他不要太過剛直,小心一點彆著了道。
但彼時沈明哲正春風得意,再加上石德明離開時說的那番話,他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甚至對此唾之以鼻,認為石德明就是在嫉妒。
現在想來,沈明哲收到信後不久,很快就被排擠了,以至於後來一直在起起落落。
要是那時,沈明哲能夠聽從石德明的建議,或許不會礙了那些人的眼。
不過以前的事,誰又說得準呢,若是沈明哲像石德明說的那樣,那沈明哲還是沈明哲嗎。
沈明哲一心為民,他以為隻要考上了官,就能為百姓做實事,實現自己的抱負,可惜,官場哪有這麼好混的,或許他並不適合官場,他沒有辦法圓滑的應付那些事。
正感慨著,幾人已經登上了最高峰。
“哇,爹你看!”
沈嘉言到底年紀小,平時再怎麼穩重,現在也有了些孩子心性。
而江祈安雖然多了一世的記憶,但不知道是不是受這個身體的影響,他的行為也不由自主的幼稚了起來。
兩人在山頂看到這麼美的景色,都手舞足蹈了起來。
“好美啊!”
爬了這麼久的山,幾人的後背早已出了不少的汗,此時恰好送來一陣清風,讓幾人都不由得舒展了眉頭。
山頂有個亭子,沈明哲見兩個孩子吹了一會兒風,便招呼著二人去亭子裡坐。
“爹,咱們以後還來爬山嗎?這裡好美啊!”
一坐下,沈嘉言又不由得站了起來,從亭子往外遠眺,他以前爬過最高的山也就是郊外的小山丘,沒想到這裡的山這麼高,山頂的景色這麼美,也不枉他爬了這麼久,這麼累了。
沈明哲也遠眺著,“咱們明年重陽再來。”
這樣的景致,他也好久沒有看到了,沈明哲以前還在姚城的時候,倒是每年都會與師兄弟們一起來。
這樣想著,沈明哲又有心想教導兩個孩子。
“你們從這往下看,看到了什麼?”
沈嘉言與江祈安不明所以,往下看去,看到了整個姚城,隱約能看到郊外三兩的人在行走。
之前他們光顧著看風景,都沒有注意到山下的景色。
但二人還是迷茫的樣子。
江祈安倒是隱隱感覺到了什麼,但那個想法一閃而逝,找不見了。
而沈嘉言也隻迷茫了會兒,“夫子,我看到了山下是姚城,看到了有百姓們在勞作。”
沈明哲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