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剛要出門,便見到了那位族長。
“沈先生,這段時間就要麻煩你們了。”
不怪這位孟族長這麼尊重沈明哲,他們這個鎮子是個小鎮,說是鎮,倒不如說是一個小村落。
再加上位置偏遠,姚城的學子們都不願意來這裡講學。所以,沈明哲是第一個帶著學生來講學的人。
孟族長也是有野心的,作為族長,他也想壯大孟氏一族,因此就更要與沈明哲打好關係了。
“族長言重了,沈某隻是略儘綿薄之力罷了。”
這話沈明哲倒是沒說謊,他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值得孟族長這麼熱情的款待。
兩人又是一陣寒暄,江祈安特意觀察了那位孟族長,發現他看起來有些愁苦。
江祈安直覺是為了昨晚那件事,看來,那個瘋女人對這位族長影響還挺大的。
搖搖頭,江祈安跟上沈明哲,他才不管彆人家的私事呢。
學堂。
江祈安看著眼前這個破舊的屋子,不知該說些什麼。
沒想到眼前這間茅草蓋的屋子就是這孟莊鎮唯一的學堂。
沈明哲正與這裡唯一的一位夫子了解情況,這位孟夫子看起來年紀很大了,據說是一名老童生,因為屢次落榜,最後回到了族裡教書。
說是教書,其實大家都知道,他也隻能勉強給一些孩童啟蒙而已。
江祈安看著周圍的孩子們,想要靠近但又害怕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有些難受。
這股難受一直持續到今日的講學結束。
“師弟,你怎麼了?”沈嘉言察覺今日的師弟跟蔫了一樣,不複往日的活潑。
“師兄,我就是有些難受。”
江祈安前世生在一個很美好的時代,雖然是孤兒,但是也沒有吃太多的苦,最後更是憑借著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好的大學。
可直到今日他才親眼見到,原來對於有些人來說,努力是沒有用的,那些孩子的出生,就注定了他們不會有多大的造化。
沈嘉言表示理解,但還是要安慰師弟,“其實你也不必太過在意,百姓們本就過得苦,今日那些孩子們至少還能識得幾個字,已是極好的了。”
江祈安依舊沉默著,他知道是一回事,但是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沈嘉言不擅於安慰彆人,“師弟不必過於放在心上,到時候等我們高中了,再去造福百姓便是,咱們科舉,不就是為了造福百姓的嗎?”
“師兄,你讀書是為了幫助更多的百姓嗎?”
提到自己的理想,沈嘉言眼睛都亮了起來,擲地有聲的回答道:“當然!”
回答完之後,不知他又想到了什麼,看向一旁的江祈安,“師弟,難道你不是嗎?”
江祈安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
記得沈夫子上第一節課時,也問過這個問題,現在已經五年過去了,江祈安依舊沒有找到答案。
晚間,江祈安又獨自一人出去散步。
不出意外的意外,他又見到了那個瘋女人,不過她今日是一個人。
江祈安本想偷摸溜走,卻被攔住了。
“誰在那裡?站住!”
孫氏本是麵目猙獰,待見到是一個小孩時,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