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祖望本來還挺高興兒子要考科舉去了,接著又聽到兒子要去青州,就有些不舍,“這一去青州,怕又是要幾年了,你這好不容易回來了,你說這......”
“爹,先生說要等我和師兄考完童生才能去。”
江祈安說這話本欲寬慰親爹,沒想到反而令江祖望更焦慮了。
兩人進了屋內,聽說了江祈安可能要去青州之事,又是收獲了一堆的不舍。
最後還是江老太爺出麵打斷了眾人,“行了,祈安以後是家中的頂梁柱,注定是要承受更多的,有什麼好舍不得的,孩子有出息了還不好。”
夜晚,江祖望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
將王素芸也給吵醒了,她忍著睡意道:“老爺,這是怎麼了?”
江祖望見一旁的妻子被自己吵醒了,不由得有些愧疚,但一想到自己所糾結的事情,又苦惱了起來。
“我這心裡,既希望祈安一舉高中,順利考上,又害怕他這麼快就考過,小小年紀就要去這麼遠的地方。”
江祖望這麼說,本以為會得到妻子的共鳴,沒想到王素芸卻給了他一個白眼。
“爹不是說了嘛,這是祈安的造化,你乾嘛要去阻擋他的福氣。”
江祖望被說了一頓,還是不甘心,“可我兒子還這麼小。”
“咱們兒子也有八歲了,再過幾年就要說親了,再說,祈安是男孩子,當然要多承受一些,我看你這當爹的就是見不得自己兒子有出息。”
王素芸翻了個身,不想搭理江祖望。
若說舍不得,王素芸作為親娘,怎麼可能會舍不得。但是她也知道,她不能去阻攔兒子的好前程,她的父親也曾是秀才,作為秀才的女兒,她最是知道科舉有多難,所以她隻能狠下心來。
不知想到了什麼,王素芸又轉回來說:“你這麼閒,還不如想想女兒的婚事怎麼辦。”
“荷兒的婚事怎麼了?那些歪瓜裂棗的,我可一個都瞧不上。”
王素芸想到什麼,也是歎了一口氣,“可是荷兒是女兒家,再不定親,可就成為老姑娘了。”
江祖望哼的一身,“我才不管,我的女兒我自己養,那些來提親的沒有一個好東西!嫁不出去就一直養著便是,我江家這麼大的產業還養不起一個姑娘不成。”
“你現在是這麼說,到時候看你急不急。”
王素芸又轉了過去。
比起兒子的前程,她現在更擔心女兒,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女兒變得沉默寡言,明明以前小時候還很乖巧來著。
她想要開解女兒,可每每看到江荷那平靜的麵容,她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另一邊,江荷也有些睡不著。
起身走到窗前,支起窗子的一角,不願驚擾下人,也沒有點燈,隻孤身一人倚在窗前的榻上。
今日聽聞了弟弟的好前程,她不知道是什麼心情,說是嫉妒吧,但是又好像不是。
這麼多年了,若說小時候她會嫉妒江祈安比她得到了更多的關注,但是,現在她已經沒那麼在意了。
若說完全放下,又好像沒有,她還是會有些不甘心。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