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題是在問關於北地的政策,要不要實行通商。
江祈安當然是支持通商的,他之前也在北地遊學過,也看到了在北地通商的巨大利益。
說起這個他可就精神了!
但是,要怎麼寫的符合本朝國情,就有些難度了。
於是,把所有的題目謄抄好之後,江祈安就開始寫了起來。
沒想到越寫越是入迷,不知不覺就寫到了天黑......
負責本次主考的官員正是江祈安院試時的學政——方敬先。
這位三元及第的人物,雖然出身世家,但依然是皇帝的心腹大臣。
就這麼幾年,他就已經拜入內閣,成為本朝為數不多的閣臣之一了。
江祈安這名學子,似乎已經在皇帝那裡掛上號了。
雖然皇帝對於江祈安暫時還沒有這麼看重,但是作為皇帝身邊最受寵的大臣,他當然得提前打探打探這江祈安。
這幾日他一直在觀察江祈安,在看到江祈安座下的木板斷裂之後,他還以為江祈安要像其他考生那樣慌張呢。
沒想到這江祈安一絲慌亂都沒有,一連幾日都很從容,這倒是叫他有些側目了。
現在又看到江祈安寫得如此流暢的樣子,他都有些好奇了。
一個副考官見方敬先似乎一直在盯著其中一處,他有心想試探一二,“大人,您這是在看什麼?”
方敬先理了理袖口,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但之後也沒有再往江祈安那邊看了。
哼,彆以為他不知道這些人的小心思。
哪裡有這麼巧的事,偏偏是那幾個木板斷裂的大多都是些商戶子弟!
當然,那些人也不完全是個蠢的,還知道讓幾個普通學子的木板也跟著斷了,但是這點小把戲又能騙得到誰?
這麼拙劣的小把戲,除了那幾個蠢貨不作他想!
那副考官被方敬先這一眼看得心底一涼,到底還是有些心虛,也不再說話了。
......
聽到一陣銅鑼聲響,江祈安擦了擦眼角的不明物體,理了理自己的衣物,站了起來。
終於要交卷了,他早就把題目答完了,一直縮在這狹小的空間裡,睡又不得睡,吃也吃不好,還不能交卷。
因為本朝有規定,會試必須要等到最後一天一起交卷,所以江祈安隻能縮在這裡等著。
在收卷的人過來時,寫完了的考生都把自己的答卷與草紙一道整齊的擺放在自己麵前。
江祈安的答卷被他包好放在了書箱裡。
於是,看到眾人都開始整理東西的時候,他也把懷裡的一疊紙擺在那塊木板子上。
變故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生的。
江祈安這一列的考生開始發瘋,趁著收卷人打開門的時候,突然就竄了出來,抓起附近考生的卷子就是一陣撕。
一時間,眾人都驚呆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嚎叫了起來。
好不容易喚來侍衛把那個考生給製住,其他的被撕掉答卷的考生嚎啕大哭,有的激動一些的還想衝上去毆打那個發瘋的考生,可惜還沒上前就被叉住了不得動彈。
江祈安的號房離那發瘋考生也不遠,他放在木板上的那疊紙當然也被撕掉了。
不過,還好他的答卷沒事,等場麵被控製住了之後,江祈安才緩緩地從書箱裡掏出自己的答卷與草紙,整齊的交給收卷官。
那收卷官都震驚了,他們這邊隻要離那發瘋考生近一些的號房,答卷都被撕掉了,沒想到江祈安的竟然沒事。
不過他還很忙,也僅震驚了那一瞬,就麵色如常的繼續收卷去了。
在等候離場的時候,江祈安不由得在心裡慶幸自己做了兩手準備。
他之所以準備了另一疊紙,其中也隻是以防萬一而已。
畢竟這可是春闈,往年考場上類似這樣的事情還少嗎?
即便撕卷者最後的下場都不會太好,但是總有這樣的人存在不是。
江祈安也隻是做了兩手準備而已,沒想到還真讓他給碰上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次的事情不僅僅隻有他這一列的學子遇上了。
......
方敬先的俊臉被氣得通紅
剛剛收卷的時候,一共抓到了七八個發瘋的考生!
這是史無前例的!
他現在都要被氣死了,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害他!
她倒是想懷疑一下那兩派的人,可是這次就連王銘和李雲霄的答卷都險些被撕,這讓他怎麼去懷疑?
即便他心裡根本就不信這隻是巧合,但是這次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出了考場,江祈安很快就等到了沈嘉言,兩人見對方都是一臉疲憊的模樣,隻是點點頭,沒有多說。
他們現在隻想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上一覺。
不過,在回去的路上,他們倒是遇到了臭著一張臉的王銘。
江祈安本想裝作沒看見,沒想到卻被那王銘給攔住了。
“江祈安,你很得意是不是?本公子告訴你,這次你輸定了!”
江祈安一頭霧水,實在不明白這王銘在發什麼癲。
倒是沈嘉言此前在京城待過,早就從來王銘乘坐的那輛馬車認出了王銘的身份,有些擔心的看著江祈安。
“祈安,你怎麼招惹了這人?”
在沈嘉言的印象裡,這王銘可不是個好相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