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年關一過,江祈安就準備去海州了。
江家人本來是要與江祈安一起去的,江祈安勸了好久,才勸住。
於是,隻有彆燁與江祈安一起去往海州。
江祈安這次去的是悅城縣。
這個縣已經有許多年沒有過一個固定的縣令了,朝廷每次派往的新縣令,不是死在了路上就是到了地方後被倭寇給誤殺了。
再加上此地離京城實在太遠了,朝廷也是鞭長莫及。
這次把江祈安派過去,在大家的眼裡:江祈安這一去必定是一去不回了!
當然,也有例外的。
一個黑暗的屋子裡,燃起了幾盞燈,把屋內的人影拉得老長。
其中一個青年見其他幾人老神在在的模樣,有些焦急,“怎麼辦?皇上把那小子派過去是什麼意思?”
另一個年長些的人嗤笑道:“怕什麼,叫他有去無回便是。”
然而,這人的話並沒有讓那個青年安定下來,他心裡依舊很是不安,“我總覺得那小子有些邪乎。”
之前與這青年說話的那老者不以為意,“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怕什麼。”說完,他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那青年,意有所指的道:“年輕人,彆沉不住氣。”
那青年當下就要動怒,卻被上首那老者給打斷了。
“行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還用我教?”
老者一說完,其他人立馬就安靜下來了,不敢有彆的小心思。
“是。”
“是......”
......
另一邊,一輛馬車駛過,揚起一陣塵土,讓人不禁好奇裡麵的人是去乾什麼的。
“籲--”
馬車停在一家醫館麵前,很快就下來一個青年男子,焦急的走了進去。
沒過一會兒,就出來了幾個人,從馬車裡抬出了一個人。
醫館內。
“這箭上倒是沒毒,就是所傷的位置過於凶險,怕是......”
大夫看了傷勢,有些猶豫。
江祈安聽了連忙道:“大夫,請您儘管治就是,即便是......我們也不會鬨事的。”
大夫搖搖頭,歎了口氣,立馬就叫他的徒弟去準備工具。
江祈安與彆燁一起坐在一旁,耐心等著。
受傷的人叫齊回,至於為什麼要受傷,還得從幾日前說起。
幾日前,江祈安與彆燁好不容易快要到達海州的地界,沒想到又遇到了一波山匪。
沒錯,就是“又”,因為他們這一路已經遇到了好幾波山匪了,多虧了有彆燁,他們才順利的走到了海州邊界。
所以在遇到了這麼多次山匪之後,江祈安與彆燁都已經習慣了,倒也沒有感到驚訝。
本來以為就是與往常一樣的對敵,以彆燁的實力,這群山匪完全不是問題,萬萬沒想到是,這次竟然不小心誤傷到了其他人。
說起來,這個齊回也是倒黴,雙方正打得難舍難分之時,齊回恰好與幾個家丁路過,就被山匪當成了人質。
導致家丁儘數都命喪山匪之手,而齊回也因為為江齊安擋了一箭而昏迷不醒。
索性已經快到海州了,於是江祈安與彆燁趕緊把這齊回送來了附近的醫館。
至於他為什麼知道對方叫齊回?還不是那家丁被山匪抓住的時候說出來的。
說著齊回是齊家的大少爺--齊家是悅城的大戶。
不過,令江齊安好奇的是,他來的時候也曾了解過悅城的事情,他記得,齊家三代單傳,穿到這一代的少爺分明是叫齊彥竹的。
可是當時那家丁又信誓旦旦的說齊回是自己家的大少爺。
總不能,這齊回是齊彥竹的兒子?
就在江祈安左思右想之時,齊回已經被痛醒了。
“嘶--”
“拔出來了!”老大夫擦了一把老汗,他真是害怕極了。
他們這小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突然來了這麼幾個人,看穿著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雖然江祈安說了不追責,但是老大夫還是害怕啊。
對於江祈安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敢信,提心吊膽的。
幸好把人給救回來了。
江祈安也趕緊過來,好生感謝了一番老大夫,他當然也看出來了老大夫的緊張,但他也沒有辦法去扭轉老大夫的想法。
老大夫臨走的時候,又叫了一旁自己的徒弟去給齊回煎藥去。
因此,屋內就隻剩下齊回與江祈安、彆燁三人了。
彆燁一直坐在一旁,他本來就話少,以前許閱川在的時候,他還稍微話多一點,現在除非必要情況,他一個字都懶得說。
而床上的齊回,早就被痛醒了,他臉色蒼白,“多謝兩位公子救命之恩。”
江祈安見他還要起身,連忙把人給按了回去,“使不得,使不得,本來就是齊公子救了江某,說到底還是江某二人連累的齊公子。”
江祈安這話倒是沒有說假,這件事情說到底,的確是他與彆燁連累了齊回。
這齊回也是夠倒黴的,不過是路過而已,不但家丁沒了,自己還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