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隻是畏懼未知,還有計劃無法順利推動,遇到挫折的煩躁。
凱拉爾對自己無法掌控昂撒人的近況,無法獲悉亨吉斯特的陰謀而感到恐慌,所以他才急切的想要破局,以此讓節奏和事態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之中。
不管用什麼借口,發動戰爭一定不是仁德的行為,不管亨吉斯特做了什麼,都不是凱拉爾想要發動戰爭的借口。
如果亨吉斯特用殘忍和暴虐,以及愚昧的宗教控製昂撒人的思想。
那凱拉爾要做的絕對不是發動戰爭中斷亨吉斯特的計劃,而是繼續踐行自己的主張,將真正的仁義和教化帶給不列顛島上的所有人。
正如凱拉爾對阿爾托莉雅所言,若以暴製暴,那麼他們永遠也不會是伏提庚的對手。
因為,道理就是道理,錯誤的說一萬遍也是錯誤的,不會因為被重複的次數變多就變得正確。
“不知不覺,我竟也險些墮入魔道。”
枯坐一夜的凱拉爾猛地驚醒過來,明明是不眠不休九天九夜都不會感到疲憊的戰士,僅僅一夜之間就變得神色憔悴,眼睛裡充滿血絲。
“我不是聖人,但我早已踐行屬於聖人的教化之道。”
“我的確做錯了,但我卻明白了更多,我看到了我的心。”
“我凱拉爾,永遠都不會被腐蝕!”
總有一些人,他們無法被收買也絕不會妥協,踐行自我的意誌絕不回頭,遇到挫折隻會讓他們更加堅定。
毫無疑問,凱拉爾正是這樣的人。
沒有人生來就不會犯任何錯誤,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凱拉爾經過一夜苦思冥想,不僅沒有道心破碎,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意誌。
“殺生不祥,世上無有正義的戰爭。”凱拉爾眸光深邃而堅定:“我必須彌補我的錯誤。”
信應該已經送到王都卡美洛了,他現在也是時候該去王都一趟了。
可還沒等他動身,城堡的外麵再度響起了如同悶雷一般的馬蹄聲,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凱拉爾麵露奇異之色。
寶馬就如同汽車,不同型號的寶馬有著不同的馬蹄聲,這馬蹄聲明顯是埃克托的愛馬發出的聲音。
凱拉爾昨天晚上送信,埃克托今天早上就來了,就算王都距離楓葉嶺不到七十公裡,也需要一兩個小時才能趕到吧?
埃克托明顯是得到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
甚至很有可能多等的那幾個小時,是為了給凱拉爾留出睡覺的時間。
看到埃克托爵士回到城堡,城堡內的女仆和騎士們都很識趣的離開了城堡,就連阿爾托莉雅都不例外。
畢竟這對父子的關係實在是有夠惡劣,這倆人幾乎每次見麵都要大吵一架,為了維護兩位領主的威嚴,他們還是該乾嘛乾嘛去吧!
凱拉爾也有些頭疼,如果說誰是教化的大敵,那一定是埃克托。
凱拉爾相信自己就算能夠教化全不列顛的所有蠻人,那埃克托也一定是最後一個被教化的蠻子。
沒招,這就是父母,永遠都不會向子女低頭的父母。
甚至於埃克托還想要反過來教育凱拉爾做一個‘合格’的凱爾特人呢!
他一直都對凱拉爾放縱昂撒人的行為不滿,隻是看到凱拉爾治下的楓葉嶺,不僅沒有因為這個資敵的行為而變得疲敝,反而蒸蒸日上成為了凱爾特最富饒的領地,埃克托這個蠻子也就聽之任之了。
尤其是凱拉爾在楓葉嶺的集權行為,讓領主徹底的淩駕於騎士階層之上,完全掌握領地內大權,這讓在尤瑟王身邊耳濡目染已久的埃克托也很佩服。
就連尤瑟王這個老頑固都不再對凱拉爾的主張多說什麼,甚至希望阿爾托莉雅能學到凱拉爾集權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