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沒法說人家的做法如何,畢竟屠殺殆儘是凱爾特人的優良傳統,人家同態複仇,甚至帶有某種荒謬可笑的正義性。
亨吉斯特沉思片刻後說道:“不必了,等明天過後,肯特郡就是我們昂撒人的領地了,這些人可以充當我們昂撒人的農奴。”
“可是這裡距離卡美洛太近了!”霍爾薩憂慮的說道:“如果卡美洛出兵,我們又該如何抵禦?”
有沒有卑王的昂撒人是兩碼事,沒有卑王壓陣,七萬多昂撒人看著足夠多,但若是在陸地上和大軍團規模的凱爾特騎士野戰,那就是找死。
“那就讓不列顛的「白龍」與「紅龍」繼續爭鬥。”亨吉斯特冷笑道:“伏提庚未必沒存這樣的心思,但我亨吉斯特又豈會讓他如願?”
伏提庚不可能拋下昂撒人的,因為這是他為王的基本盤。
他再怎麼心向凱爾特,身體也早已和昂撒人糾纏在了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他正在和親兄弟商量著,後方卻傳來了喧鬨聲,亨吉斯特本不願管這等瑣碎雜事,可是偶然聽到了尼梅德的名字,這下他不得不管了。
誰不知道尼梅德是他的養子,在所有昂撒人的見證下進行了受洗儀式,涉及尼梅德,就是涉及亨吉斯特。
“發生什麼事了?”
亨吉斯特走近,周圍的人群自動給他讓出一條路,本來喧鬨的聲音也變得寂靜無聲,亨吉斯特很享受這種感覺,這代表著他在昂撒人之中無上的權威。
尼梅德衝了過來,將頭磕在亨吉斯特的腳麵上,這是一種尊敬到了諂媚的十字教禮節,是聖徒們對主耶穌基督行的大禮之一,是被記載於聖經之上的禮節。
亨吉斯特非常受用,但他明麵上自然不會表現出來,反而好似埋怨的將他拉起來說道:“你這孩子,有什麼委屈就和父親說,何必做出這般姿態?”
嗯,雖然還沒聽來龍去脈,但亨吉斯特已經把這件事單方麵定義為尼梅德受委屈了。
“我親愛的父親,您的孩子尼梅德,始終謹記您慈祥的教誨,您講出的道理就如同金子般的言語,永遠都不會褪色。”
尼梅德上來就是一連串能把人拍暈的馬屁,緊接著才說正事:“按照您的命令,我負責清繳那些傳播錯誤思想的異教徒,並且找出其中的典型……”
說到這,尼梅德湊到亨吉斯特耳邊小聲說道:“但是我覺得不能把所有人全都一刀殺了,大部分人隻是被欺騙了,我覺得可以讓他們重新皈依主的榮光之下。”
“親愛的父親,您可以將他們置於我的麾下,尼梅德向您保證,絕對會讓他們像我一樣尊敬您,尊敬主。”
“……而且,我也找出了其中最為冥頑不靈的人,正準備向您提交名單,這些人攔住了我,意圖……”
尼梅德說著說著,不經意間露出了脖頸處淺淺的傷痕:“親愛的父親,我險些就再也聽不到您的教誨了。”
亨吉斯特聽完勃然大怒,臉色鐵青的說道:“好孩子、好孩子,你不用怕,伱的父親來了,你的父親給你做主!”
尼梅德太能說了,他這張嘴幾乎成全了他如今的一切成就。
饒是亨吉斯特這般雄主,又有誰不喜歡聽好話呢?
亨吉斯特草草看了一眼名單,上麵不是一直和自己作對的小領主,就是自己心中一直懷疑的對象,於是再無懷疑,他拍著尼梅德的肩膀說道:“好孩子,我信任你,我把這大權交給你,好生做、好生做!”
“以後你們見到尼梅德,就要像見到我一般,他說的話,你們都要遵守。”
“尼梅德,你自行處理了這份名單吧,至於你說的提議,我也同意了。”
“……是,我親愛的父親,尼梅德定然不會讓您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