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拉爾老師啊,您的言語就如同不會褪色的金子,您的教化我會永遠銘記,並用我的生命去踐行。”
“我理解了,我已經完全理解了,您為何願意愛我們,因我此時,也願意去愛他人。”
尼梅德的手指摩挲著手中的《凱拉爾福音》,這是凱拉爾口述,鮑威爾所記載,上麵寫滿了凱拉爾的言行和他描述中的大同世界。
這是被亨吉斯特下令銷毀的禁書、偽典,但他卻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尼梅德。
室內的尼梅德靜靜的看著《凱拉爾福音》上麵記載的一字一句,他知道這或許是自己此生最後觀看這本書的機會了。
門外,被尼梅德招募組建的三千多‘督戰隊員’,他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說了些什麼不得而知,但他們看向尼梅德房間的眼神之中,帶著無比的憎恨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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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葉嶺,凱拉爾穿上輕便的皮甲,因此時的他早已不需任何外物,手邊牽著一匹馬,身旁則是騎著一匹白馬跟隨的阿爾托莉雅。
凱拉爾本不願帶阿爾托莉雅冒險,奈何這小獅子非要跟來,也就由著她了,反正這小家夥的實力不弱,在被擊潰的混亂軍陣中自保綽綽有餘,流矢根本不會對她造成傷害。
而且,凱拉爾非常自信,隻要他開始發動攻擊,那些人不會有機會去攻擊阿爾托莉雅的。
“莉莉,你幫我揮舞旗幟就好。”凱拉爾認真的說道:“上一次,是我的力量太過弱小,無法將自我的意誌貫徹到底。”
“這一次,我不允許任何人在我麵前死亡,我的意誌行於天地,便是不可更改的聖痕,所以,你也不必出手。”
阿爾托莉雅愣愣的點了點頭,旋即忍不住問道:“凱拉爾,你真的要一個人衝鋒嗎?”
凱拉爾微笑著點了點頭。
“我一人足矣。”
兩人騎著馬很快就抵達了被攻破的領地,看著連綿不絕的昂撒人,他們開宴會慶祝勝利的聲音,喧鬨而嘈雜,隔著十幾裡都能聽到。
凱拉爾微笑著看向這連綿不絕的……軍陣?這也算是軍陣吧!轉過頭看著阿爾托莉雅說道:“莉莉,看到這連綿不斷的大軍團了吧,你,害怕了嗎?”
阿爾托莉雅搖了搖頭說道:“有你在呢,我不會怕,而且,我隻需要跟著你就好了吧?”
“比起我,凱,你又是什麼感覺呢?”
“我?”凱拉爾眸中炙熱的火焰越來越盛,甚至比那七萬昂撒人燃起的篝火還要旺盛,他輕笑道:“我的靈魂在沸騰啊!”
“亨吉斯特,我來教化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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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吉斯特有些心神不寧,他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但仔細想想又覺得並沒有什麼疏漏。
於是他忍不住走了出來,看著依舊在醉生夢死舉行酒宴的昂撒人,無明怒火起來:“都喝成這副樣子,明天如何打仗?”
“如果殺不掉凱拉爾,伏提庚陛下的怒火就會將你們焚為灰燼!”
“你說得對,但我已經等不及明天了。”
凱拉爾穿著優雅華麗,裝飾意義大過實際作用的貴族皮甲,從脖頸之處隱約能看到連成一片的紋身,隻不過大部分都被遮掩,看不真切。
還未來得及收拾乾淨的戰場上遍地死屍,腥臭的血液與酒臭氣、烤肉味兒混雜在一起,令人作嘔。
一些魔性深重,需施以雷霆手段方能根除惡念的昂撒海盜,正戲謔的拿凱爾特騎士與領主的頭顱、手臂玩樂。
凱拉爾所見這一切,卻沒有動怒,那俊美和煦的臉上帶著聖人般的憐憫和寬恕,他仁慈的看向亨吉斯特說道:“……如是畜生,亦生菩提心腸。”
“我,來教化你們。”
霍爾薩身旁,一個瞭望手出身,眼力極好的海盜說道:“凱拉爾,他竟然隻帶了一個侍從,沒有看到楓葉嶺的軍隊。”
亨吉斯特這時候卻笑了,他忽略了之前那絲奇怪的煩悶,很是輕鬆的說道:“隻有你一個人嗎?凱拉爾……先不說你能否辦到,反正你不會殺人,你準備如何‘教化’我們?”
“你說得對,我不會殺你們。”凱拉爾認真的說道:“每個生命都很珍貴,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在我麵前死去。”
凱拉爾,絕對不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