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隨著凱拉爾的呼喚,此時楓葉嶺的氛圍變得有些不太對勁了起來。
所有在勞作中的昂撒人都放下了手裡的工作,齊刷刷的看向了凱拉爾。
七萬人的注視如此統一的彙聚在一個人的身上,場上也唯有凱拉爾,依舊泰然自若。
那位年輕的公爵高聲喊道:“凱拉爾爵士!凱爾特的大英雄!我無意與您為敵,隻是這些昂撒人……”
他本以為凱拉爾會給他個麵子,畢竟他的領地足有一個郡那般大,可不是一般的領主可以媲美的,而且他從一開始到現在都非常尊敬凱拉爾這個強者。
但凱拉爾輕描淡寫的打斷道:“既無意與吾為敵,為何敢在吾的麵前,違抗吾所立下的法?”
“若願意聽從我的教化,就放下你們的武器……”
“因這是吾凱拉爾所說的,你們都要遵從。”
“須知,「殺生不祥」!”
“須知,「吾必將赦免一切真心懺悔之人」!”
說著,凱拉爾已經站在了這些未曾被教化的凱爾特蠻子們的麵前,擋在了一萬多全副武裝的凱爾特騎士麵前。
令人震撼的一幕出現了,沒有騎士們的指令,隨著凱拉爾的走近,騎兵軍陣的戰馬竟然整齊劃一的退了幾步,和凱拉爾拉開了距離。
整個方陣齊齊後退,凱拉爾每進一步,戰馬們就退一步,一直到凱拉爾停下了腳步。
動物的天性本能使得它們遠比愚昧的人類更加恐懼這……獸!
但這位大公爵依舊頑固不馴的說道:“可是,凱拉爾爵士,將敵人斬儘殺絕,方才是我等凱爾特戰士的風采,庫丘林、弗格斯、芬恩、迪盧木多……”
“這些人才是我們凱爾特人的英雄,才是我們凱爾特人需要學習的目標!”
“凱拉爾爵士,我尊敬您的勇武,我敬佩您的力量,可是您那所謂的教化……”他說道:“恕我直言,這不是凱爾特戰士的行為!”
“寬恕?這是軟弱的、是無能的!連屠戮敵人都不敢,如何做一個凱爾特的英雄?”
他這番話引起了身後的凱爾特蠻人的一眾附和,但楓葉嶺的凱爾特騎士們卻沒有認可這番話,接受凱拉爾的教化這麼久了,軟弱和仁慈,這些熟凱爾特人還是分得清的。
凱拉爾的教化在楓葉嶺推行數年,倒也不是一無所獲,楓葉嶺的凱爾特人都很擁護他的道理,人終歸並非是無法教化之輩。
故而凱拉爾也根據文明開化的程度和受到正確道理的教化與否,將凱爾特人分為生凱爾特和熟凱爾特……反正都是漁獵民族,凱爾特人和女真人有什麼區彆?
凱拉爾卻笑了,他沒有因為這個年輕公爵的冒犯而感到惱怒,他隻是回過身來,麵向著被俘的昂撒人們,問道:“我問你們,吾是何人?”
就在凱拉爾對著昂撒人問出聲的時候……
所有的昂撒人,無論是被凱拉爾認可、阿爾托莉雅所安排的昂撒監工,還是正在勞作的昂撒戰俘勞役,他們就像是割倒的麥子一樣跪伏在地上,他們大聲呼喊著凱拉爾的聖,對著他的方向拜了下去。
先是城堡麵前,再是遠處的農田,再到即便是凱拉爾都看不清的領地邊緣,所有的昂撒人全都跪伏在地上,齊聲呼喊道:“您是聖·凱拉爾,是這天上地下、過去未來唯一的聖人!”
凱拉爾麵色平靜,不因這些生凱爾特的誤解而憤怒,也不因昂撒人的狂熱敬仰而自得,他隻是平靜的看著跟出來的埃克托、梅林等人,還有這些已經被震撼到不知所措的生凱爾特騎士。
凱拉爾繼續問道:“凱爾特的野蠻人不理解我的寬恕之道,不理解我對你們這些蠻夷之輩的仁義和教化,他們將我的仁德視作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