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旬止看向文飛鳶,臉上第一次露出柔和愜意的笑,拿起爐灰鉤子走過去,哈腰掏出兩塊木柴。
“有這東西你早拿出來啊,我還用得著你?”
“鉤子就在你右手邊灶台下方。”
“你,你放犄角旮旯誰看的見啊,煩死了,起開!”
“你自己能行?”
“方旬止,你敢質疑我?出去,你站這裡隻會妨礙我發揮!”
“好。”
方旬止走出去前,回身深深看了眼文飛鳶,像是隱藏在森林深處的野獸終於遇到了感興趣的獵物,露出了頭,走出了洞穴。
回屋後的方旬止不需要任何偽裝,將手舉到眼前,麵無表情地看著文飛鳶包紮的蝴蝶結,片刻後解開,露出被刀口切開泛起的皮肉。
傷口使得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了種殘破的美感。
沒想到他曾經不經意的一個舉動竟然會引來意外之魂。
方旬止歪頭凝視視鮮血從指腹流過掌心,點著失聰的左耳,笑了。
本以為文飛鳶與他的事已了,如今看來,並未啊。
方旬止眼中帶著搞事前奏的期待笑意,動作熟練地換好了藥,重新把傷口包紮上,一看以前就沒少處理過傷口。
方旬止係好帶子,拿起桌上染血的手帕端詳著,呢喃出聲:“文飛鳶。”
中午。
方其元乾完活回到家,環視院內一圈察覺到家裡來了客人,如常洗手進屋吃飯,門簾掀起,映入眼中的是孫子和文飛鳶和諧地坐在炕桌邊。
奇了怪了,他們倆怎麼可能湊到一起?
孫子雖然不跟自己說他遭到過的欺負,但有些事他也略有耳聞,他隻當不知道,一直配合孫子,避免對方擔心。
文家這孩子小時候看著可愛,長大後被家裡人慣得越發驕縱,對待旬止不止言語輕慢,還教唆人孤立旬止,就差沒親自動手。
對孩子來說,有時候言語的攻擊勝過身體上的欺負。
可因他家成分不好,被下放到河套溝,許多事他想為孩子出頭都出不了,也就這兩年好些了,文家丫頭來是有什麼事?
文飛鳶不知道方其元看到她一麵腦子裡想了一大堆場景,率先開口衝方其元打招呼,解釋來意,“方爺爺,我來找方旬止有點事商量,正巧趕上飯口,便留下來吃了。”
原主以前看不上方家爺孫倆,可對身為長輩的方其元,還有保留點人性底線,沒做出什麼惡來,見麵也會隨意喊聲方爺爺。
“到爺爺家,隨便吃彆客氣,不過是些粗茶淡飯彆嫌棄,一定得吃飽啊。”
“這您放心,我虧什麼都不能虧了自己肚子。”
方其元看到碗裡的雞蛋以為是孫子給自己煮的,笑嗬嗬地拿給做客的文飛鳶。
文飛鳶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