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對方是關係戶呢。
而且人家好有禮貌。
羅帥皺了皺眉,隊伍散了?
“高仁呢?哪裡去了?”鄧銳問道。
高萍雪道:“去洗手間了,應該馬上就到。”
話音剛落下,就看到高仁輕輕揉著肚子,從前麵走來,一行人集合之後,來到手術間。
手術間內,麻醉醫和護士早已等候完畢。
流程大家早已輕車熟路,等病人推來,一切準備就緒。
夏風抬頭看向手術間上方環境監控表。
溫度:25℃
濕度:55%
陳平安拿起資料,開始核對信息。
“患者冷紀飛,男,55歲,身材175CM,體重80KG,胰腺瘤,ASA分級II級。”
“核對無誤,麻醉準備。”
“建立靜脈通道。”
本來這個過程,是該由巡回護士操作,不過高萍雪不放過任何一次實操的機會,自己打開了靜脈切開包。
戴上手套之後,檢查包內器械是否完好,抬起病人左腳,鋪上無菌布。
取出1%濃度利多卡因溶液,抽入一根連接著10CM穿刺針的注射器,挑開病人的皮膚,進行分層注射。
高萍雪的動作很熟練,可見這種浸潤局麻,已經做了很多次。
她不經意的抬起頭,看到夏風正盯著自己看,心臟沒來由好像被小鹿一撞,竟微微有點羞意,可立刻又因為這份羞意而暗惱:“你看我乾什麼,看我的針,沒見過分層浸潤局麻吧?”
“呃……見過的。”
在模擬間見過不止一次,還專門跟那個麻醉師手把手學過。
在不計病人生死的情況下,麻醉師教得很細,針細。
“見過還盯著我看什麼,是發現我有什麼問題嗎?指出來唄。”高萍雪根本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問題,想給這個喜歡吹牛的小子一個教訓。
夏風看了看手術台上躺著的病人,當著病人的麵,指出醫生的操作問題,這不好吧?
“沒什麼大問題,挺好的。”
高萍雪不服氣的道:“說唄,我聽聽你又有什麼高見。”
既然人家都誠心誠意的發問了,夏風隻好大發慈悲的告訴她。
夏風道:“高醫生你在注射過程中,應該適度加壓,以確保麻醉藥和神經末梢有廣泛接觸,提高麻醉效果。”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
旁邊的麻醉師打斷了她的話:“高醫生,夏醫生說的沒錯,可以適度加壓,提高浸潤效果。”
高萍雪的臉刷地紅了,幸好戴著口罩看不到,隻能發現眼神有些幽怨。
夏風:“是你讓我說的。”
高萍雪又瞪了夏風一眼,正打算動刀。
忽聽旁邊的主刀高仁深深的看了眼夏風,道:“夏風,你經驗豐富,去切開病人靜脈,建立靜脈通道。”
“我?”
夏風不可思議,自己是第一次以見習醫師的名義來手術間。
可忽然看到手術台上的病人,他立刻明白了為什麼高仁會突然這麼說。
剛才他已經踩著高萍雪,在病人心中建立了初步的權威感。
如果再讓高萍雪出手,勢必會讓病人覺得給自己操作的是個菜鳥。
人體情況,千變萬化,有時候一個心態的變化,就足以讓病情好轉或者惡化。
比如術後隱痛這件事,若是病人信任這位醫生,術後隱痛的發作率要比不信任醫生的病人發作率,低得多。
哪怕通過各項檢查,雙方都沒有器質性改變的情況下依然如此。
這就是一定程度的安慰劑效應。
“好。”
夏風沒有任何遲疑,拿起手術刀,在冷紀飛左踝內上方的大隱靜脈上,切開了一條1.5CM的切口。
高萍雪的眼神更加幽怨,噘著嘴,咬著牙,心裡恨恨的,我看你一個見習醫師有多厲害,不就是理論強點嗎?
本科生,哼!
然而,這位‘理論強點’的本科生,接下來狠狠的為年輕的高醫生上了一節實操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