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腸吻合,是胰腺手術中最難的一步,做完這一步,夏風也不禁額頭見汗。
“小雪,給夏風擦汗。”
鄧銳平時糊裡糊塗,但在手術台上,他有著絕對洞察力。
發現夏風的狀態後,立刻知道他現在不但需要擦汗,也需要在擦汗的間隙,讓心情平複冷靜。
高萍雪趕緊拿起手帕給夏風擦汗,夏風深吸一口氣,心情果然平靜了許多。
即便已經做過很多次,但這也是現實中的第一次。
第一次,狀態緊張很正常。
一針法,其實一共出四針。
一針比一針難!
夏風出完第二針之後,提振精神,使出第三針。
同樣的針線,這一針,還是直接貫穿胰腺全層與空腸漿肌層,並作第二針打結抽緊。
圍繞引流管,做荷包縫合。
最後一針,第四針。
如法炮製,迅速貫穿胰腺與空腸漿肌層,線全部抽緊。
夏風再次抬起頭,長舒一口氣,這四針,絕對是比他在模擬空間的壓力大得多。
即便他此刻的一針法已經達到了高級,絕對得心應手,可現實就是現實,直到他縫合完畢,心裡的那顆巨石才落了下去。
同時也在心裡後怕,剛才真是有點衝動,自以為學有所成,但真正縫合的時候才知道有一些不足之處。
幸好自己的糾錯能力和學習能力都不錯,否則真的會出事。
接下來的關腹縫合,對於擁有專家級常規縫合的夏風來說,那就是信手拈來。
隻見他手術縫合針在空中飛舞,冷紀飛的腹腔迅速關閉。
剛才的手術太高端,排外三人組看不懂夏風的操作。
但現在的關腹縫合他們可看得懂的,三人口罩下麵的嘴巴,變成了‘o’字型。
這人,原來這麼強?
“鄧主任,幸不辱命。”
夏風放下器械,朝鄧銳點點頭。
鄧銳點點頭,凝視夏風:“誰教你的?我真的不敢相信,會在一個二十三歲年輕人的身上,看到這個。”
夏風聳了聳肩,還沒說話,高萍雪好奇道:“鄧主任,你在說什麼啊?”
石醫生這時也一邊做收尾的工作,一邊道:“是啊鄧主任,我看夏風的縫合方式,和高老師不一樣,您讓我彆說話,這裡是有什麼說法嗎?”
鄧銳點點頭:“剛才你們都看清楚夏風的縫合方式了吧?”
幾人跟幾根蘿卜一樣點頭。
“如果我沒有看錯,剛才夏風使用的方法,就是胰腸吻合中,頂尖的縫合方法之一,來自於浙大洪德飛教授的‘洪氏一針法’!
就算是你們高老師,也正在學習,沒有完全掌握不能使用出來,沒想到,夏風居然能用得如此熟練,這實在,駭人聽聞。”
鄧銳說話間,目不轉睛地盯著夏風,把夏風盯得發毛。
他話音落下,周圍幾人議論紛紛。
原來夏風在身體裡的操作,比後來的關腹縫合,牛逼多了。
可笑,他們竟然完全看不出來。
夏風一時間沒想到怎麼解釋,剛才隻是覺得應該這麼做,就隨手用出來了。
他裝傻般人畜無害的一笑:“沒什麼多厲害的,就隨便瞎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