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影欣慰的拍了拍林遠誌的肩膀:“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你是我最相信也是最器重的人。那個內鬼很狡猾,我懷疑是被鄧老頭策反的,你一定要仔細分辨,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林遠誌挺了挺忠心耿耿的胸膛:“放心吧主任,我這人什麼都不行,就眼神好。保證把那個內鬼繩之以法!”
“嗯。”
張文影拍了拍林遠誌的肩膀,這才出門。
順著過道朝護士站走,正好路過醫生辦公室1的時候,還把頭甩進去觀察裡麵的情況,發現夏風還沒回來,不禁暗自嘀咕,還沒回來。
他隨口朝準備進去的林遠誌喊道:“夏風那小子,三天了,一天安安心心的班都沒做過吧?”
“對啊。第一天跑急診去了,第二天普外,今天上整形,明天也不知道會去乾啥。”
“不管他明天乾啥,都不準他出骨外科一步,不對,不準出辦公室一步!我就不信,這病曆就沒辦法讓他寫了。”
張文影一想到自己連個見習醫師都收拾不了,心情就很糟糕。
順著走廊,繞過了護士站,終於見到了坐在護士站對麵,掛著三角巾兜住右手腕的範雪花,以及她老公的賀強。
張文影走近之後,耐下性子問道:“你們要找我是吧?”
範雪花回頭看了眼員工牆上的照片,比對上麵的科室主任,又仔細打量張文影:“像是有點像,可你怎麼老那麼多?”
張文影臉色一沉:“那是我十年前的照片。”
那是他去年照的,但為了麵子,他還是說十年前。
範雪花翻了個白眼:“十年前的照片還掛著,比賣方便麵的還不要臉。”
兩句話就把張文影氣得差點去投胎,鼻孔裡噴出兩段氣流:“快說吧,什麼事。”
範雪花把片子遞給張文影:“喏,你自己看唄。”
張文影接過片子,是張X光片,但是上麵的顯示讓張文影皺起了眉頭。
骨折的位置不算太緊急,但是程度卻很嚴重。
範雪花人不大,卻有八百個心眼子:“你看看我這種情況,能不能不做手術,用手就給複位?”
她想讓張文影親自出診斷結論,然後做實夏風給她治出問題的結論,找市醫院賠錢。
張文影看了眼範雪花,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但還是實話實說:“這個,很難。按照你這個骨折的程度,夾角超過二十度,嵌插麵也很嚴重,如果不是經驗相當豐富,且技術能力非常出色的醫生,是無法做到功能複位的。更彆說解剖複位了。”
所謂功能複位,簡單來說就是隻考慮恢複肢體的功能,就算骨折出現某種程度的移位未完全糾正,隻要不影響功能就無所謂。
而解剖複位,就是畸形和移位完全糾正,對位對線完全良好,沒有任何偏差,是骨折複位最理想狀態。
範雪花陰惻惻的一笑:“那如果我的手,還被一個王八蛋給打了一下,差點把皮膚都給戳破呢?”
張文影搖頭,雙下巴跟著甩:“那更不行了。那說明夾角更嚴重,可能會伴隨更大程度的出血,如果不開刀手術,甚至不排除會發生危險的可能。”
範雪花繼續穩住,心裡卻樂開了花,距離自己訛詐市醫院的目標又進了一步。
這可是他們主任自己說的,自己這手是沒辦法通過手法恢複的。
“但是昨天晚上,有個年輕小子,就用手給我做複位,還是在我和我這個殺千刀的男人打架之後,更嚴重的情況下。”
範雪花憤憤的指了指賀強。
賀強頭一歪,翻了個大白眼,嘴裡嘀咕道:“那是你活該,我魚要上口了。”
張文影抖了抖手裡的片子,有點生氣:“這不是開玩笑嗎,本來就已經夠嚴重了,還打了一架,誰這麼大膽子徒手給你複位?他以為他是誰,電視劇裡的神醫嗎?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