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隻是低著頭，不說話。
默默地吃完了飯，就拖著瘸著的腿，把碗筷都收拾好，去洗了。
看著她這個樣子，張蘭哼了一聲，抖了抖身上的灰，對顧大剛說道，“你待會帶著大丫頭下地乾活，我去小賣部看打牌去了。中午做好飯，過來喊我。”
顧大剛看了看顧顏那瘸了的背影，有點為難，“今天還讓大丫頭下地乾活？她的腿……”
“腿又沒斷，”張蘭恨恨地往外看了看，哼著，“吃我的喝我的，乾點活能死？”
顧大剛聽到了後臉色有點不自然，但是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是不敢說。
在外屋洗碗的顧顏，自然聽到了，她冷漠地勾了勾嘴角。
上輩子她的腿傷，之所以拖那麼久才好，就是這樣，家裡活兒，外邊活兒，都得她做。
一點休息修養的時間都沒有。
張蘭自從不在城裡做保姆後，回到村裡，就化身成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婦，什麼活兒都不乾，全都指使丈夫去做。
顧顏六七歲的時候，就跟著顧大剛下地乾活了。
拔草，種地，施肥，插秧，收苞米，收稻子。
六七歲的孩子，手掌那麼小，還要貼大餅子。
小小的人兒，站在灶台跟前，拿著鏟子炒菜，還要踮起腳尖。
讓人看著就心酸。
到是比顧顏小了一歲的顧茉莉，打小什麼活兒都不乾，到現在衣服都不會洗，大米飯都不會做。
用張蘭的話是，她的茉莉可要寶貝著養，將來肯定會嫁給一個有錢人。
或許那個時候的張蘭，就打算好，等以後讓在白家的那個大女兒，好好地回報她了。
到時候身為白家大小姐的白未央，動動手指，就可以讓顧茉莉嫁一個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