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煜給鬱鬆倒了半杯酒:“今晚應該就會上山。”
鬱鬆棠略有些驚訝,他人在封住城門口的光州,卻能對二皇子的蹤跡了如指掌。
封煜看出鬱鬆棠的好奇:“彆這麼看我,背後之人做事既不乾淨也不地道,
既得利益者也是個不遮掩的。”
鬱鬆棠嫌這酒氣涼意中,溫了一小杯:“你對大梁局勢那麼清楚卻不是大梁人?”
“你又忘了,我們從商之人,自然是要牢牢掌握每處地方的消息。”封煜四兩撥千斤,總有相似的理由還回來。
鬱鬆棠也懶得繼續追問:“那山上的人會被怎麼處理,能查出真凶嗎?”
“真凶?”封煜仿佛在聽說什麼笑話,“假作真時真亦假。”
“你的意思,天災人禍都是賊喊捉賊?”鬱鬆棠不敢相信,這死傷的可都是大梁子民,怎麼有如此荒唐之事。
“不然你以為在城中為何是拿長帆客棧開刀?”
鬱鬆棠想起往死的小葵和其他素昧平生的人,捏緊了手中的酒杯,那溫過的陶瓷熱度逐漸上升,燙在她手心,沒了分寸。
封煜見她憤憤不平,指尖都要嵌進去,緩緩將她的每一根手指舒展開,再撫平,“我知你心中所想,但是你覺得你現在有能力揪出背後之人嗎?還是你願意賭上全部。”
鬱鬆棠知他是好意。可仍要辯解一番:“我的父親在朝中還能說上點話,如果我把此事牽連告訴他......”
“你願意賭上整個鬱家嗎?”封煜飲下杯中所有。
鬱鬆棠不敢,這裡不是她的21世紀,人命不是命,王法才是法。
兩個人相顧無言,杯中的酒隻增不減。
鬱鬆棠自詡自己的酒量很好,此刻卻有些醉了,她側臂歪頭看向封煜:“城門開了,你打算去做些什麼。”
“肯定要去大梁京都,聽說繁華非常,心向往之。”封煜如實告知。
“那我們豈不是還能再見?”鬱鬆棠帶著醉意嘿嘿笑了起來。
“可再過一年,家裡恐怕就要為我議親了。”
“可我不想,更不想入宮。”
“我還要回家呢,樓下寵物店定好下周就要去領養的貓還在等我。”
鬱鬆棠仗著醉意,越說越膽大了。
封煜背上她,聽她的吐息在脖頸間環繞,說著他聽不明白的那些醉話。
一路背回宅子門口,看見徐祥帶了幾人蹲守在門口,他將寬大的帽子蓋住鬱鬆棠的臉,對他們的行禮並不作答,徑直讓裡麵人開門。
寸土,寸金一開門,看見眼前場景,也明白了個大概,接過鬱鬆棠,攙扶著進門。
“何事?“封煜這才斜過去看著故作畢恭畢敬的一群人。
“家裡麵說咱們要加快進程了。”徐祥這才抬起頭來回話,隱隱有借著雞毛當令箭的口吻。
“嗬。這兩日就會城門大開,難道你手下人沒告訴你嗎?告訴你那邊的家裡人,若是嫌我辦事不力,此等臟話還是另派人手來吧。”
“小的不敢。”徐祥本想著他做這幅伏小做低模樣,能借力打力,可這封煜軟硬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