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一巡,鬱鬆棠佯裝不勝酒力,自請先行告退,臨出門前,她假裝丟了帕子,彎腰的一瞬間,捏了捏衛庭非的手指。
“不知二位覺得這位鬱家女兒如何?”
楚亦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問的是鬱鬆棠,其實在考量鬱家的助力。
“鬱家詩書世家,不出意外鬱柏暘明年也會高中登梯。現在滿朝文武,多是出自鬱老太爺門下。”陳寺倒是仍有疑慮,“隻是鬱家的勢力卻有些鏡中月的意思。”
“你覺得不夠實際?”楚亦大抵明白他的意思,再加之鬱柏暘也不愛與人結交,未必真的能為自己所用。
“陳副將是覺得隻靠這一次姻親,鬱家不會全盤托出?”衛庭非插了一句嘴。
陳寺點點頭:“此前傳聞都是這位姑娘纖纖弱質,正妃之位考量太多,側妃之位恐怕鬱加不願意,鬱柏暘之前就透露過和舒家早已有過口頭之約。”
“三疏學院那個舒家?”
“正是。”
楚亦倒是有些佩服鬱寧了,給他女兒盤算的竟是這種安逸:“舒家勢弱,他竟也甘心。”
衛庭非聽進心裡,不再言語。
鬱鬆棠,你覺得我們的命運還能在自己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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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鬆棠心裡裝著事,她猜不明白衛庭非會不會來見自己,屏退了屋子裡其他人,她總忍不住開門去探樓上的動靜。
樓上三人散了宴席,便各回各的房間。
衛庭非吹滅房內燭火,作入睡狀。
等整座客棧都入夜歇下,他才溜出來,鬱鬆棠的房門留了一道縫,也是昏暗無光。
他下意識念了名字:“鬱鬆棠。”
背後不設防,一個擁抱跌落在他身後。
“我還以為。。。。。。”
不帶情yu,隻是老友久彆重逢的一個擁抱。
鬱鬆棠有太多話要訴說了,從第一天醒來再到光州的奇遇,絮絮叨叨地一股腦轟炸給衛庭非。
衛庭非靜靜聽她說著,時不時還給她遞上茶水,整間屋子裡,隻單點了一盞燭火,兩人腦袋湊得近,瑩瑩火光中,他隻看得見她了。
“你怎麼光聽我說呀,你呢?”鬱鬆棠並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他睜眼醒來就是屍堆中的一具,無父無母,無名無姓,起初隻當作是一場夢中戲弄,但是日子越來越長,他知道這不是夢,而是事實,他也嘗試著去尋找那日其他的朋友,可是沒有憑證,他甚至進不去彆的州府。
“和你差不多,你說的小巫我也曾見過。”衛庭非扯出一個苦笑,“甚至走南闖北,也沒有任何法子可以回去。”
他不想讓鬱鬆棠知道自己是怎樣肮臟地走到她麵前的。
鬱鬆棠明了他心中苦悶:“原來你就是小巫說的第二個人,彆擔心,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她伸出雙手懟上衛庭非的嘴巴,給他擺弄出一個好看的笑臉。
“你還有我。”
衛庭非突然僥幸了起來,在這個時代,他和鬱鬆棠是獨一無二的聯結。
“你現在在二皇子身邊做事嗎?”鬱鬆棠有些擔心,“要不回京之後,你就跟他請辭把,大梁皇子之間不是很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