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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鑒野棠 四方野醺 3702 字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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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一開始就擔心鬱鬆棠未必肯搭上自己的手,寬大的袖子擋了個大半,可鬱鬆棠並沒有他思慮這麼重裡頭的顧慮,有人願意幫忙,她自然樂意承接,乾脆牽住楚則虔的手腕:“多謝二皇子。”

被她牽住的那隻手反倒一鬆,另外隻手卻驀地不自覺攥緊。鬱鬆棠有了倚仗,便加快腳步。

一行人步伐都加快起來,快到半山腰的時候老遠就聽見山下朝這裡的方向有吵鬨的喧嘩聲,幾聲馬嘯劃破天空,鬱鬆棠的心瞬間就發緊。

他們來了,大梁皇室的人要來了。

“怎麼了?”楚則虔隻覺得自己被牽著的那隻手多了些許阻力,被握得越來越緊,回頭看向鬱鬆棠,她的臉色並不太妙,總有些說不上來的不安和局促。

鬱鬆棠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沒事,咱們繼續走吧。”

兩人愣神這一會兒功夫,耽擱了片刻,和前方的隊伍拉開了稍許距離。

為等他們這支隊伍停下,前方就傳來了幾聲吆喝聲,領頭的人駕馬而來,穩穩地停在了他們這一行的麵前,身後緊跟著的就是幾個公公模樣打扮的人,更後麵則是一行兩列舉著儀仗扇的隨從。

此時還會真正見到大梁皇室的眾人,鬱鬆棠遠遠的就已經看見了金黃色的華蓋一點點地升起,領頭公公的叫喊聲越來越亮,壓迫感也隨之加重,逐漸籠罩在眾人頭頂之上。

“皇上駕到!”

一聲令下,下山的鬱鬆堂一眾人等全部跪下行一番大禮,起初她還在怔愣,隊伍從最打頭的那裡一排一排跪下,到她這裡,她還在張望,楚則虔拽回她的理智,兩個人踉蹌著也匍匐於地下。

是土腥味,鬱鬆棠低著頭,沉重的聖冠早已砸在了地下,勒著她生疼,可此時卻不是能夠伸手調整的好時機。

她討厭這樣的感覺,是十分萬分的討厭。她可以跪天跪地跪雙親,卻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因為既來之則安之,跪拜在她不理解的皇權之下。

“都起來吧。”

楚炎高坐於馬車之上,連車沿處都掛著至高無上的金色燈籠,澎湃生機的金龍盤踞車頂,張牙舞爪,好不張狂,他自是隨意擺手,領頭公公尖牙利嘴地領會意思,讓眾人一並起來。

剛剛跪下的時候鬱鬆棠鬆開了楚則虔的手,直直地撐在地上,再起來的時候難免狼狽了些,好在前麵有人擋著,她顧不得什麼不能殿前失儀這種破事,站直後才稍稍整理了一番,聖冠在頭上有些偏移,楚則虔隻一眼便默契地提醒了她,她小心翼翼地擺弄好,靜候接下來的指示。

南道長行至楚炎的麵前,又行了一遍大禮,邊說這話,邊將目光放在鬱鬆棠身上,她一襲紅衣,站在隊伍正中間,確實很惹眼,想不被注意都難。

楚炎馬車的簾子此時才被公公們掀開,直到此刻,鬱鬆棠才真正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大梁至尊的廬山麵目。

她畏懼的並不是人,不是皇帝,當楚炎的目光穿過層層疊疊的隊伍,一擊必中,直直地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她並沒有回避,也這麼無喜無悲地回看而去。

楚則虔就站在鬱鬆棠的身旁,父皇眼神攜著濃重的審視之味,他本能地畏懼,卻忍不住偏頭看向鬱鬆棠的反應,原先他以為她多少還是害怕不安的,可現在,她的臉上並無任何的多餘神情,那剛才那些又是為何表現出來,他困惑萬分,也動念轉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