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介紹下嗎?”站在談盛陽身後的女人上前一步,親密地靠在他的身上,眼神卻直勾勾地看向許嘉時。
許嘉時的第六感察覺到了對方的不友好和敵意。
“哦對,瞧我這腦子。”談盛陽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Stella,這是上官融。”他單手把上官融摟進懷裡,恩愛異常,“阿融,這是Stella,許雲溪。我給你提起過很多次,從小跟在身後一起長大的妹妹。”
“這位是……”
到梁荀的時候他,談盛陽麵露難色,好像不知道該怎麼介紹一樣。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梁荀,許雲溪的……。”梁荀挑眉,將目光放在了談盛陽的臉上,慢條斯理地說,“老公。”
聽他一本正經地講出“老公”兩個字,許嘉時被嗆到,咳個不停。
談盛陽下意識地上前,可有人比他更快。
梁荀把手放在許嘉時的背後,輕輕地拍打:“慢點,老婆。”
許嘉時用眼神示意梁荀:你做戲做上癮了?
偏偏梁荀像是沒有看到的樣子,手掌順勢滑下,摟住了她的腰,眼裡流轉的碎光一閃而過。
似無心之舉,又像有意而為。
許嘉時歸結於男人之間的勝負欲。
“你可以哭。”
車子駛向市中心,道路逐漸變得擁堵,前方路口信號燈變為紅燈,梁荀將車子停下。
他開車的時候很認真,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盤上,而目光始終注視著前方。
“為什麼覺得我會哭?”
紅燈變綠,梁荀一手換擋,說:“當時華人圈沒有人不知道你喜歡他。嘉時,華人圈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大。”
他沉默了一會兒,又繼續說:“但也沒有那麼小,畢竟我們都以為,你會和他在一起。”
“可人終不會得償所願。”
話到嘴邊,許嘉時還是沒有說出口,她把胳膊撐在車窗上,梁荀的餘光隻能看到她的背影。
“你能給我唱首歌嗎?”
在紐約念書的那幾年,許嘉時偶然聽彆人提起過,梁荀唱歌很好聽,隻是她一直沒有聽過。
本以為會被拒絕,梁荀卻問:“想聽什麼歌?”
“都可以。”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許嘉時默認梁荀拒絕了她,卻聽到他唱:
“誰都隻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遊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
梁荀的聲音低沉,嗓音裡帶著沙啞,將她帶回無儘的回憶中。
本意是忘記,卻無端的勾起心底的層層漣漪。
許嘉時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時,眼角微紅。
她降下車窗,被好好隔絕在外的雨聲和喇叭聲瞬間充斥在車內,現實裡的一片嘈雜,讓她從遺憾裡脫身。
誰能將富士山私有?
也許會有人,但一定不是她。
很長的一段沉默後,車載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