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桃子轉身朝著路邊的密林衝去。
雙腿邁的極大,裳下的大腿粗壯且有力,肌肉線條不斷地顫抖著,他仿佛破開了麵前的風,一頭被那密林所吞噬。
兩位騎士發出了憤怒的嘶吼聲。
“k??rγay??n!!”
戰馬邁開了四肢,如狂風一般席卷了過去,道路上的落葉飛起,在半空之中被震成碎片。
兩道颶風如此闖進了密林之中。
高大的樹木以扭曲的姿勢迎擊,枝條和荊棘抽向了來犯者。
盔甲發出了一陣陣沉悶的聲音,可隨即,這枝條就被撞斷,颶風衝散了麵前的一切阻擋,無論是什麼,都在戰馬的狂奔之中被碾壓撞碎。
一人與兩騎的距離在片刻之內就被拉短了。
騎士高高舉起了手裡的鐵矛,在怒喝之中丟出。
鐵矛飛出,帶著破空聲,劉桃子一個急轉,鐵矛咬住了他的胳膊,撕開了血肉,愣是將那小塊肉咬了下來,繼續飛出,釘在了前方的大樹上,大樹顫抖了起來,大片樹葉抖落。
劉桃子繼續狂奔,鮮血四濺,灑落大地,他不斷的改變前進的方向,從一棵棵大樹的縫隙裡鑽過。
他渾然沒有方才那精疲力竭的模樣,他對這裡格外的熟悉,甚至都不必看著前方,從一開始方向就很明確。
戰馬卻在一道道縫隙前停下,騎士勒馬,從一旁繞道。
密林開始變得密集,樹木扭曲的身影纏繞在一起,樹木愈發高大,幾乎蓋住了天空,空氣中彌漫著腐爛與新生的味道。
兩位騎士在劉桃子的兩側狂奔前進,麵具之下,是一雙瘋狂嗜血的雙眼,死死盯著劉桃子。
在樹木的影不斷閃爍的縫隙裡,那鐵人鐵馬時不時的出現。
左側的戰馬前蹄踩空,戰馬止不住四腿,馱載著騎士一頭栽進了坑裡。
右側的騎士看著左側的同袍忽然消失,急忙勒馬,調轉馬頭,前往救援。
這裡有很多的陷阱。
左側那位騎士的戰馬歪著頭,幾根木刺將它的鞍甲頂起,有一根木刺從它的脖頸冒出,它已經死了。
而它的主人,他的頭扭曲成了一個可怕的角度,完全耷拉在他的脖頸處,他明明趴在戰馬之前,可麵具卻對著自己的戰友。
全身的甲胄保護了他不被木刺所傷,可從戰馬上摔落,卻讓他摔斷了脖子。
最後一位騎士,此刻也變得不安了起來。
就連他的戰馬,也開始磨擦起蹄子,發出不安的呼嚕聲。
騎士抬起頭來,看向了周圍。
四周早已沒有了劉桃子的行蹤。
密林之中格外的寂靜。
他甚至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
忽然,遠處傳出了鳥雀的尖叫聲,就看到一大群飛鳥騰躍而起。
騎士猛地看向了那個方向。
戰馬前進了幾步,又不肯再向前。
遠處又有什麼怪叫了起來,叫聲淒慘,騎士毛骨悚然,趕忙看向了那個方向,手裡的環首刀微微抖動了起來。
他不知道四周還有多少類似的殺豬陷阱。
他小心翼翼的驅使著自己的戰馬,決定原路返回。
四周仿佛有什麼黑影閃爍而過。
戰馬急躁不安,搖晃著頭顱,愈發的暴躁。
騎士看著周圍這濃密的密林,尋覓著踩踏和撞爛的痕跡,一點點的往回走。
“你怎麼不追了?”
有人在騎士背後問道。
騎士汗毛豎立,憤怒的大吼了一聲,舉刀轉身便砍。
隻是,他的身後空無一物。
騎士的喘息聲愈發的沉重,後背發涼。
忽然,騎士感覺手指溫熱,濕潤。
他看向了自己的手,握著武器的手上一片猩紅。
他抬起頭來,對上了一雙眼。
劉桃子滿臉猙獰,他站在樹乾上,低著頭,憤怒且粗暴的死死盯著身下的騎士。
下一刻,他飛了下來,整個人都掛在騎士身上,強大的力量使兩人一同摔落在地。
騎士這沉重的甲胄將他固定在地麵上,劉桃子趴在他的身上,他一隻手壓著對方的脖頸,右手舉起手裡的匕首,一把紮在了對方的笑眼之中。
騎士發出慘叫,拳頭轟在劉桃子的身上。
劉桃子發狠,他瘋狂的刺去,匕首在麵具上留下了好幾個痕跡,發出難聽的摩擦聲,隨著匕首一次次的刺進,血液混雜著不知名的各種色彩的液體,從騎士的麵具之中滲出。
終於,騎士不動了,劉桃子費力的將他的麵具扯開。
那是個相當年輕的半大孩子,跟劉桃子差不多的年紀,一半的臉上眼淚與血液混在一起,右眼裡滿是恐懼,而左眼已經被戳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