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哭什麼?!”
“弘農楊如何?太原郭又如何?博陵崔便好欺嗎?!”
肥宗憲捂住嘴,眼裡滿是驚恐。
崔謀再次歎息。
“可惜啊,那路去病風神疏朗,儀表瑰異,為人正直,仁義良善,此時卻必須要除掉他了!”
“這都是因為你的過錯!你不覺得羞愧嗎?!”
肥宗憲低頭不語。
“還有你看上的那個庶民,最好將兩人同時除掉,再以殺官的罪名將那庶民的族人也除掉,如此穩妥。”
肥宗憲急忙說道:“這路去病對那人極為寵愛,先前便帶著他一同出城,或許可以等到他們下次出城時動手!”
“不然呢?你還想要在城內謀殺一個官員不成?”
肥宗憲忽又自信了起來,“這件事便交給我吧,我安排四個好手,定會做的不留破綻,我過去也不曾失過手.....”
“不,不可大意。”
“路去病還是有些本事的,若是出了紕漏,父親也保不住我們....你身邊有多少可信之人?”
“額....有二十人,絕對可信!!”
“我再給你十人,今夜就會到你府裡,你妥善安排,在他們下次出城之前,做好部署,要確保一切順利......”
肥宗憲忽然想到了什麼,他開口問道:“姐夫,若是姓郭的剛來,縣裡就又丟了一個官,那他是不是也要被鋸?”
“這是你該考慮的事情?照辦就是!!”
“唯!!!”
...................
學室的大門緊閉。
桃子坐在院落正中間,伸出雙腿,愜意的享受著清風。
每到這個時候,屋內便悶的可怕,當初負責修建的人,應當是沒有太考慮舒適性的,哪怕是開著門,也難以忍受那悶熱。
不少學子們都聚集在學室外,以桃子為中心,分彆站在各地,聊著天。
自從清掃了地麵,關上了大門,學子們就變得愜意了不少。
有人拿出從家中帶來的果子,最先送到桃子身邊,隨即又一一散發。
有人則是邀請大家往自家去坐一坐。
儘管是縣學裡地位最卑微的一批人,但他們的家境對比貧民來說還是不錯的,畢竟想進這裡需要認字。
至於縣學提供的“豬食”,他們其實也不是那麼在意,家境不錯,卻還沒富裕到可以挑食的地步。
他們是暫時不會餓死的人而已。
“就是為了避開徭役。”
“先是打仗,然後是修佛塔,又是修宮殿,我要是不來,我家都得斷後了.....”
“唉,好在陛下免了不少賦,不然我們村裡怕是都沒活人了。”
“那都是楊公的恩德!”
幾個學子閒談,居然還對天下事有些了解。
隨後他們又聊起了應試的事情。
“若是能通過,往後我們就成了同僚,還得彼此多幫襯....”
“都是同窗,自然如此,到那個時候,還得桃子哥多來照顧我們!”
“那是!”
眾人看向坐在最中間的那個男人,這人在學室內是如此顯眼,跟誰都不一樣,迅速就使眾人信服。
他們也說不出使自己信服的到底是什麼。
是他的勇氣膽魄?還是他的雄壯身材?
無論如何,大家都有一個共識:這個男人很厲害。
學室門被推開,路去病快步走了進來,看到眾人,他一愣,朝著大家笑了笑,快步走到了桃子的身邊。
他坐下來,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鬆懈,臉上難得的出現了笑意。
“事情我已經解決了!”
“你安心讀書準備應試就是了,哈,這個肥豬,蠢笨如豬!”
“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你也勿要對外說!我直接將事情鬨到了祭酒那裡,祭酒是不會繞過他的!”
路去病的眼裡滿是喜色。
“要是能處置了這廝,也算是給過去被他所殘害的那些人報仇雪恨了!”
桃子瞥了他一眼。
“祭酒是新上任的?”
“不是....我知道你什麼意思,祭酒不是有心縱容他,祭酒是名士,平日裡都是在宅院裡讀書,不怎麼理會外頭的事情,故而不知情,這次知道了,就一定不會饒了肥宗憲!”
看著信誓旦旦的路去病,桃子再次閉上了雙眼,撇了撇嘴角。
“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