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內,火把掛在牆壁上,發射出微弱的光芒。
劉張氏坐在院落裡,正用力的舂米。
這是在準備明日的飯,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甚是幸苦。
不知何時,院落裡出現了兩道身影,緩緩朝著背對著他們的劉張氏靠近。
冷風吹起,火把再次搖晃扭曲。
劉張氏停下了舂米的手,緩緩回頭。
陰影之中,站著兩個人影,他們將手裡的物什一丟,那東西就滾落到了劉張氏的麵前。
是兩顆血淋淋的人頭。
“主母,這兩生人夜探桃林,已經被我們給殺了。”
劉張氏盯著那兩顆人頭,看了許久,隨即長歎了一聲。
“唉,當初就說勿要給孩子取這個名,他不聽,犟種!!倆人都是!!”
“你們倆也是,不想著生擒,怎麼就給殺了?”
“這倆人都是死士,無法生擒。”
聽到回答,劉張氏揮了揮手,“且拿去處理了吧.....我隻是個婦道人家,這種事不必跟我說。”
兩人低頭,緩緩後退,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桃林之中依舊寂靜,隻是人影閃爍,有塵土飛揚,驚起了飛鳥,偶有淒厲的啼叫。
漸漸的,桃林又變得平靜了,一切如舊。
那一棵棵桃樹長得極為高大,枝繁葉茂,彼此交織,當冷風吹來,枝葉發出聲響,整齊而響亮。
村裡人說的不錯,這桃林的長勢確實很好。
天色漸漸泛白,一隻鳥從桃林之中飛起,撲閃著翅膀,朝著遠處飛去。
飛鳥的眼眸裡,閃過了桃林,道路,城池,房屋。
最後,一道無比高大的城牆呈現在它的眼眸裡。
一個高大的甲士,全副武裝,戴著麵具,他的一隻腳踩在箭垛上,一隻手高高伸出。
鳥兒徑直飛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中。
鳥兒在那隻大手之中啄食麥,而甲士則是拿下了它腳踝處的書信,又往地上撒了一些麥,鳥兒趕忙飛到地上啄食。
甲士翻開書信,看了幾眼,隨即撕的粉碎。
他轉身,看向了前方。
城牆之內,是連綿不絕的宮殿群,巍峨壯麗,金碧輝煌。
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爍,繪著吉祥圖案,翡翠翠螭鑲嵌在連綿的宮牆之間,散發出綠光,諸多彆院連接,瓊樓玉宇,碧瓦紅柱,壯觀異常。
甲士埋著頭,快步走下了城牆,走在了精致的道上,兩旁時不時就能碰到全副武裝的甲士。
如此穿過了一條條蜿蜒的道路,又開始登一條長長的台階。
甲士一路都是低著頭,不去看兩旁的景象。
有四位武士奮力打開了那道巨大的殿門。
殿內竟是漆黑的,所有窗口緊閉,一股腐敗的臭味迎麵而來,令人不適。
遠處閃爍著模糊的光芒,勉強能指明方向。
甲士便循著那方向緩緩前進。
“啊!!!!”
遠處傳來慘嚎聲,甲士不曾放慢腳步,他逐步靠近了模糊的光。
在殿的正中心,雕刻著金龍的大柱上掛了火把,隱約照亮了周圍。
甲士看到一人正背對著自己,蹲在地上。
那人披散著頭發,身上什麼都沒穿,就這麼裸著,他蹲在地上,也不知在做著什麼,忽然間,他停了下來,猛地轉頭。
那是一張何等可怕的臉,雙目圓睜,布滿了血絲,臉上沾染著血汙,嘴角咧起,露出森森白牙。
“哈哈哈哈~~~”
那人猛地跳起來,怪笑著便衝了過來。
那張可怖的臉逐漸放大!
甲士渾身一顫。
那人跑到甲士麵前,將手裡的一團血肉一把丟在甲士的頭上。
男人方才蹲著的地方,躺著一個....不全的人,四分五裂。
甲士顫抖著開了口。
“陛下.....有勇士稟告,偽周奸細又開始在京師周圍活動了。”
裸體男人一愣,瞬間換上了肅穆的臉。
“那是自然,我那蠢弟弟隻懂得栽贓陷害,隨意找了些百姓來頂罪……周人當然是會更加的放肆了。”
男人雙手後背,抬起頭來,倘若他不是裸著的,倘若他身上不是有血汙,倘若這裡沒那麼陰沉的話,還是能看出那種帝王威儀的。
隻見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些狗日的就等著我死了,他們好蠱惑我那不成器的豎子,為禍天下!!”
“這樣的奸賊被栽贓,敲打敲打也就罷了……但是,朕身為天子!豈能被西賊所恥笑??”
“桃枝!你親自帶人去!”
“將事情查清楚,將那些奸細給朕送過來.....嘿嘿嘿....”
“唯!”
ps:每醉,輒手殺人,以為戲樂。所殺者多令支解,或焚之於火,或投之於水。———《資治通鑒》
ps:剛開書就碰上感冒了,低燒了好幾天,耳朵嗡嗡響,無精打采,若有錯彆字諸位多海涵,定會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