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大馬在城內外狂奔,無人敢阻擋,這多豪橫啊!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
“這身衣裳,騎著快馬,簡直威風!”
田子禮卻皺著眉頭,一臉悲愴的說道:“百姓們看到我們,如同見到惡鬼,避之不及,我們今日縱馬,就隻是在不斷的驚嚇百姓,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作用。”
“我覺得,待在這院裡不外出,才能起到一點作用,能讓百姓們安寧。”
姚雄也低下了頭,訕訕道:“如你這麼說的,倒是直接關了縣衙大門,讓官吏們都不許外出好了。”
寇流卻深有同感,“田君說的對。”
劉桃子忽然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來,臉色很是肅穆。
“這是諸君的差事,諸君若是不能辦,想要躲起來,不妨回南院。”
田子禮趕忙低頭,“屬下不敢。”
眾人各自回了屋,姚雄熱情的拉著寇流,給他講述起桃子在縣衙裡的非凡“戰績”。
可三人的心情卻都有些沉重。
連帶著此處的氛圍都有些壓抑。
次日,他們聚在前院再次吃飯。
誰都沒有說話,匆匆吃完了飯,劉桃子起身,再次領著三人牽馬離開。
這次外出,這些人卻沒什麼激動可言了。
出了縣衙,他們還是照例開始在城內巡視。
桃子依舊是衝鋒在最前,猛地轉過一個街道。
在院落門前的樹上,綁著三條狗,此刻,狗正在狂吠不止,看起來極為的暴躁。
一人正站在路邊,對著地上倆個人瘋狂的毆打。
拳打腳踢。
那倆個人,一大一小,隻是蜷縮在門前,雙手護著頭,狼狽不堪。
桃子勒馬。
低頭看向了這邊。
行凶的那人又踹了一腳,這才笑吟吟的抬起頭來,看向了桃子。
這人穿的人模狗樣,留著短胡須,仰起頭來,跟桃子對視。
他很是隨意的行了禮。
“讓上吏見笑了。”
桃子看向了那倆人,他們此刻爬起身來,滿身的傷,看到幾個騎馬的吏,臉色煞白,癱坐在地上,大的抱著小的,那娃娃嚇得哭了出來。
明明方才挨打都不曾哭。
那人看到他們的模樣,再次高呼道:“狗日的!乃公要買你們的狗,還敢坐地起價,還敢強賣勒索?!”
“現在有上吏在這裡,你們倒是給我說呀!!”
年紀大些的人,膚色黝黑,此刻鼻子流著血,他緊緊抱著懷裡的娃,那娃也不過十歲出頭的樣子,相貌跟那人酷似,蜷縮在大人的懷裡,隻是哭著。
“公....您拿走吧,拿走吧,我們不要錢了,不要了。”
聽到這句話,那孩子哭的更是大聲。
“出了什麼事?”
桃子開口問道。
那人趕忙接話,“上吏,是這樣的,他們兩人.....”
“沒問你。”
桃子打斷了他,看向了那父子,“怎麼了?”
那大人一顫,趕忙哆嗦著說道:“無事,無事,就如這位公所說的,是我們不長眼,跟他要錢.....都是我們不對!請上吏饒命!饒命!”
桃子看向那三條狗,“這是你們的?”
“是......”
“你既是要人家的狗,就得給人家錢,如此公平。”
聽到桃子的話,那富人瞪圓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桃子,“上吏,不知我如何得罪了您....”
“我不認識你,也不曾得罪,隻是拿人家的東西,得給錢。”
富人的臉色變得猙獰,他再次看向了那兩人,“我不要了。”
“不要也得給錢,毆打他人,罰千錢。”
那人看桃子的臉色,不再說話,轉身走進了屋裡,很快又走了出來,將一些錢丟給了那父子倆。
那父子倆根本不敢要,富人惡狠狠的說道:“我知道你們的住所....且給我等....”
“哎!”
他聽到有人開口,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到有東西飛來,他下意識的接住了。
定睛一看,是把腰刀,不曾出鞘。
“噗嗤。”
下一刻,刀光閃過,他便看到自己的身體站在自己的麵前,還不曾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就噴射著血液倒在了地上。
姚雄看著自己空蕩蕩的刀鞘,又看向了桃子。
不遠處的父子倆此刻被嚇傻了,神色呆滯。
桃子將手裡的刀丟給了姚雄。
“奪吏刀,欲殺人,按律法殺之。”
“你們倆可以回去了,若是有人尋仇,便來找我,我每日都會在城內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