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們也能去告他?”
陸講師苦笑了起來,“談何容易啊。”
“如今有路去病護著他,路去病身後是縣公,在這縣裡,根本就無法扳倒他,對付不了他。”
眾人也是泄氣。
老翁眼裡滿是淚光,“難道就要如此縱容他作惡嗎?”
陸講師抿了抿嘴,他深吸了一口氣,“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置他於死地.....就是縣公也護不住。”
“哦??”
其餘三人急忙抬頭,“陸公,是什麼辦法??”
陸講師看著他們,“諸位,難道這成安縣裡,就沒有能逼縣公改變想法的人了嗎?”
聽到他的話,眾人有些愕然,“這縣裡哪有人能....”
他們說了一句,忽然停下來,眼裡閃爍著光芒。
此刻,他們都想起了一個人來....或者說,想起了一個家族。
確實有人能讓縣公賣麵子。
成安有很多的本土家族,如何,陸,曹等等,可這些都是小家族,勉強能算是小豪強,但是,成安並非沒有大家族。
成安慕容家。
深得當今天子喜愛的趙州刺史,成陽郡公,前鎮南將軍慕容儼之家。
這是老家族了,是燕武宣帝慕容廆之後,他父親擔任過前朝的南頓太守。
在成安,這家族可謂是一枝獨大,倘若是慕容儼回家,縣令都得去迎接。
那三人當即開始哆嗦。
“不成,不成,陸公是說慕容家吧?我們是什麼人,跟他們怎麼能有交際?”
“若是能與慕容家有什麼聯係,還用得著怕他什麼劉桃嗎?”
他們都很清楚,倘若是慕容家要對桃子出手,那路去病還真就護不住,就是縣公,也得考慮下得失。
可他們壓根就無法說動這家人出手啊。
陸公看著他們的神色,心裡很清楚他們的想法,笑著說道:“我知道諸位在擔心什麼....”
“何必要跟他們有交際呢?隻要讓人告發慕容家,讓劉桃子自己去招惹,不就好了嗎?”
那老翁複雜的看著陸講師,“陸公,你也勿要將那劉桃子真當是瘋子啊.....”
“他敢對慕容家出手嗎?”
又有人說道:“何況,誰又敢去告發他們家呢?慕容將軍家教本來就嚴,家風很好,還常常救濟百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陸講師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下來,他認真的說道:“我倒是不知道他們的家風,也不知慕容將軍為人如何,我不曾見過他。”
“隻是,我當初在鄴城遊學的時候,倒是見過慕容將軍的侄兒,也算是相識。”
“這人好吃酒,好女色,在鄴城就因為犯事而被驅逐,如今在城裡,也絕對算不上什麼‘家風很好’.....”
“至於報官的事情.....”
“百姓不肯報官,難道我們還找不出‘百姓’來報官嗎?”
聽到他的話,眾人若有所思。
“可這麼做,會不會得罪了慕容家?”
“怎麼會呢?我們請他吃酒,請他玩樂,我們有什麼得罪他的?”
“那劉桃子敢出手嗎?”
“不敢不是最好嗎?倘若他不敢對慕容家出手,那些賤民還敢仗著他的威風來跟我們過不去嗎?”
“若是他敢出手,那慕容家會直接殺死他.....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吃虧。”
“隻是......”
陸講師看向麵前的老翁,“我聽聞您家裡有珍藏許久的好酒....其餘的事情我可以來安排,就是這酒,必須要好,要好到能讓慕容家的人來赴宴.....”
眾人沉默了下來,倒也不是舍不得什麼好酒,他們隻是覺得這麼乾會有極大的風險。
他們在遲疑風險跟獲利到底對不對等。
陸講師的臉色冷淡了下來,他提醒道:“諸位.....就在諸位遲疑的時候,想必過去不和的那些賤民也在遲疑著要不要報官。”
“諸位要在他們決定好之前做好決定啊。”
這下,幾個人急忙抬起頭來。
“好!就按陸公所說的來辦!”
“乾掉劉桃子!還成安百姓一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