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瞪圓了雙眼,臉色不斷的變換,時而漲紅,時而鐵青,嘴唇不由得抖動著,氣氛很是壓抑,如此過了許久,路青站起身來,“好,我從此再不管你,就當路家沒你這個人。”
“我倒要看看,沒了宗族的扶持,你能好到什麼地步,若是你有一日被押進囚車裡赴死,勿要派人求我!”
路青說完,氣呼呼的走出了這裡。
路去病卻沒有去送他。
如此走出了府邸,路青忽然停下來,轉頭看向了丞府,臉上的怒氣也消散了些。
“這小子....倒是有些風骨。”
他如此走出了幾步,忽從地上拽起了一個跪著的小吏。
“我問你,遊徼的府邸在哪裡?”
............
路去病很快也走出了屋,穿著整齊,快步朝著後院走去。
這一次,甲士沒有攔著他,直接放行。
他走進後院的時候,高長恭憂心忡忡的翻看著什麼。
“縣公!”
“來坐吧。”
路去病坐在了一旁。
高長恭問道“路青是你的親人?”
“是我的堂叔。”
次我們怕是要輸了。”
“啊?縣公,就算丞相派了使者,我們也有理由拖延啊,何必....”
“不是這件事,是我的叔父。”
路去病有些困惑,高長恭這才說道“高陽王.....我父親的幼弟,位高權重,你應是見過他的。”
“屬下見過。”
“他對宗室最是苛刻,總是找理由來毆打諸王,想方設法的在陛下麵前獻言,專門以欺虐宗室為樂.....他跟慕容郡公有交情。”
路去病沉默了片刻,“那高陽王與您的交情如何?”
“很差。”
高長恭再次看向了他,“他出麵,那什麼辦法都沒用了....我這個宗室,能嚇得住慕容增,可在我叔父麵前,卻是什麼都不算。”
路去病看著他,語氣沉重,“那如今在做的事情怎麼辦?”
高長恭沒有回話,氣氛比方才還要壓抑。
而在此刻,路青竟是直接走進了遊徼府內。
當他走進來的時候,府裡幾人都被嚇了一跳,不知所措。
劉桃子緩緩從內屋走出來,看著麵前的貴人,行了禮。
路青隻是打量著麵前的劉桃子,忍不住點著頭。
“像,像極了。”
“劉遊徼,不知能否進屋詳談啊?”
劉桃子點點頭,兩人直接走進了屋內。
姚雄跟寇流站在院落裡,彼此對視,麵麵相覷。
路青很是隨意的坐在了屋內,隨即繼續大膽的打量著麵前的桃子。
“慕容君與我說起的時候,我還有些不信,現在我是信了.....劉兄類父!果真類父!”
劉桃子坐在了他的麵前,比他高出一個頭來,用出了熟悉的俯視,極具壓迫感。
“我前來之時,慕容君告知了我一件事,聽聞,當初朝中某人將家眷安排在了成安某村落裡,這件事雖然好辦,但是鄉野裡麻煩更多,又是徭役,又是徹查....因此,那人就找慕容君,請他幫了個小忙。”
路青咧嘴笑了起來,“說起來,慕容家對你家還有恩情呢,你父親跟慕容君也有些交情。”
“劉遊徼,你應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吧?”
“況且,你說這件事若是傳出去.....欺君之罪,是不是也不太好呢?”
“我不知道閣下在說什麼。”
“我阿爺叫劉大,是張村獵戶,早已不在人世了,不可能與什麼慕容俊有交情。”
“至於欺騙皇帝,藏匿家眷的事情,我曾去過慕容家的後院,卻不曾見到什麼家眷....你說有人欺騙皇帝,藏匿家眷,說的應該不是他慕容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