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視線忽然掃向了走遠的慕容廣,“總有東西能讓縣公息怒的”
“那便好。”
路青卻不願意繼續多說這方麵的事情,他隨意說道:“這城東的諸多縣兵,想來也會撤走了.”
慕容增一愣,隨即說道:“說起這縣兵來,昨晚卻發生了一件怪事。”
“哦?”
“怪事?”
縣衙裡,路去病急匆匆的往前衝去,幾個屬吏小跑著跟在他的身後。
路去病一頭撞進了後院,站在門口的甲士都傻了眼,手放在刀柄上,對視了一眼,還是鬆了手。
“縣公!!”
正在戴頭冠的高長恭看著闖進來的路去病,也是苦笑了起來,“路君.何時如此慌張啊?”
路去病瞪圓了雙眼,滿臉的緊張,“昨日,城東出了事!”
“哦?”
“長孫縣尉派人來報,在昨夜,有一黑首,黑軀,黑足的龍頭怪物,在城東現身,極為古怪
,眾人皆不敢靠近,那怪物口出人言,令眾人離去,隨即跳進慕容家井中,化作黑龍。”
高長恭茫然的看著路去病,不隻是他,就是為他收拾冠的奴仆,此刻都瞪圓了雙眼。
“無稽之談。”
高長恭搖了搖頭,“長孫縣尉是太疲憊了。”
“絕非有假!不隻是長孫公,還有那些縣兵,慕容家的那些人,也都看到了這頭怪物!”
“縣兵們嚇得當場逃了幾個,被長孫公給殺了。”
高長恭皺起了眉頭,陷入了苦思。
他正想要問問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可看著路去病,他就不想問了,路君既然知道了,那不知道這件事的人應當就沒多少了。
“縣公,現在城裡鬨得沸沸揚揚,說是有奸賊要對付慕容家,迫使慕容家的黑衣龍王出來庇護.越說越是離譜,都說是您故意迫害他們,方才引起了這頭怪物出來,庇護慕容家”
“慕容家的那些奴仆都開始搞祭祀了.”
高長恭有些坐不住了,“來人啊,備馬!”
慕容府內。
路青持盞的手抖動了起來。
在一瞬間,他的臉色變得驚恐,嘴唇都在無意識的抖動。
慕容增還沉浸在自己的故事裡,“我是被人叫醒後,就過去看了,卻沒看到什麼怪物,那井也看了,不過就是有淤泥而已。”
“這類的事情,多是以訛傳訛,隻是我自己的麾下都信誓旦旦的說看到了神獸,說是先祖之靈庇佑,今日還有幾個人勸我祭祀簡直莫名其妙.”
此刻,路青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了。
他幾乎是抖成了篩子。
他的異樣終於引起了慕容增的注意,“路公?怎麼了?!莫不是身體不適?!”
路青抖動著,雙手吃力的頂著地麵,哆嗦著站起身來,他的雙腿都有些發軟,他緩緩朝著外頭走去,慕容增大吃一驚,正要上前攙扶,卻被路青趕忙推開。
路青越走越快,眾人皆驚愕。
“路公!到底怎麼了?!”
“路公,方才還好好的,這是為何啊?”
路青隻當什麼都聽不到,他就這麼一路走到了門口,叫上了自己的甲士和屬吏,哆嗦著爬上了馬車,隨即迅速離開。
慕容增站在門口,看著這古怪的場麵,眉頭緊鎖,臉色極為難看,現在他也反應過來了,昨晚的那個怪物之事,怕是非同小可,遠沒有他所想的那麼簡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路青此刻坐在馬車裡,還是滿臉的驚恐,他蜷縮在車裡,嘴中念念有詞。
“亡高者黑衣.”
“黑衣做天子”
“亡高者黑衣.”
“黑衣做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