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人停下了,仰頭看著他,“要飯吃。”
“繼續往前走!到成安便有吃的!”
“走!!!”
那人再次大吼。
亡人隻是呆滯的看著他,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動作。
當陸杳看到那人眼角跳起的時候,他心裡就猜到了結果。
大馬一個突進,刀光閃過,亡人的頭顱高高飛起,那家夥身邊的幾個人一點不怕,還想要衝殺,壯漢又揮了幾次刀,又是幾顆頭顱飛起,血液噴射。
陸杳這次後退了幾步,免得那人頭再次落在自己的懷裡。
“都給我走!!”
那人再次高呼,渾身染血,形若惡鬼,亡人膽寒,不敢停留,轉過身,繼續前進。
陸杳鬆了一口氣,他看著這位壯漢,“這位.”
壯漢看向了他,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雄,將這群不知死活的蠢物帶到官道上去!”
“路上盯著些,勿要讓行人傷了亡民,也勿要讓亡民傷了行人。”
“唯!!”
當壯漢騎著駿馬帶著其餘人離開之後,這裡就隻剩下了一個身材高大,頭發微卷,碧眼珠的
胡人。
那胡人示意這些人跟上自己,隨即便主動離開了這道路。
眾人皆看向了陸杳,陸杳點點頭,大家這才跟隨。
陸杳這次卻沒有進馬車,他也選擇騎馬,他打量著在前頭帶路的胡人,忽開口問道:“這位君子,可是成安之吏?”
“是啊,我是成安的騎吏。”
“原來如此.那方才那位公?”
“哦,他是遊徼。”
陸杳笑了起來。
姚雄猛地回頭,不善的盯著他,“你在笑話我兄長嗎?”
“豈敢,豈敢,隻是我從未見過如此遊徼,當真是勇猛啊。”
聽到這人吹捧劉桃子,姚雄大喜,他得意的說道:“那是自然,長孫公麾下的四個猛士,加起來都不是我兄長的對手!”
“這四個人,可都是從邊塞回來的,據說一個能打十個蠕蠕,我兄長起碼能一人打四十個蠕蠕!”
“原來如此.”
陸杳此刻跟姚雄搭著話,不動聲色的詢問一些城裡的消息。
“這位遊徼公莫不是本地大戶?”
“那是自然,我兄長不大,誰敢說自己大?”
他們聊著,終於是來到了大道上,這裡的亡人便是少了許多,也能看到些行人,不像方才那般的凶險。
姚雄也不多說,揮了揮手,便縱馬離開了。
陸杳身邊的男人此刻眯起了雙眼,“陸公,看來這成安的大戶,甚是蠻橫啊,您這般穿著,又有騎士隨行,誰人看不出您的官身來?”
“而這成安的諸吏,竟是不管不問,像是根本就不在乎您的身份。“
“這說不通啊,我看,或許這根本就不是巧合,或許就是前來給我們示威的!”
“城裡大戶若是無人撐腰,絕對不敢有這樣的膽量,不是縣丞,便是縣尉,也可能是.”
聽著這男人的分析,陸杳忍不住看向了他,“縣公已經要去彆處赴任了,怎麼可能會是他呢?”
男人搖著頭,“陸公,縣公可也是宗室出身,勿要忘了,鄴城裡的宗室都是什麼德性,他們想做什麼,誰能想的明白?誰能猜得透?”
陸杳皺著眉頭,“也不都是如此。”
“不是他便是縣丞了.”
這人從衣袖裡拿出了紙張,翻看了片刻,“這位縣丞是陽平路氏出身,經學進仕,多次被調任罷免,是不久之前才升任縣丞的。”
“至於縣尉,他沒有必要來給您示威,他負責的事情跟咱們也不沾邊人是負責京城治安的。”
他們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成安城外,而四周早已被亡民所占據,人山人海,猶如流寇攻城,實在嚇人。
陸杳抿了抿嘴,憂心忡忡。
“不太好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