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獅馱著主人,瘋狂的在關卡外飛奔,劉桃子每一次出手,都能將一人殺翻。
劉桃子也不知砍殺了多少。
關卡內有人鳴金。
騎士們開始撤退,劉桃子怒吼著,追在他們身後,領著騎士們一路衝進了關卡大門。
關卡之內,弓弩手紛紛舉起了強弩,三麵皆是溝壑。
劉桃子從懷裡掏出了沾血的詔令,再次抽出了高王劍來。
“我乃鎮將軍劉桃子!!”
“我有官印!!奉太後之令!!持高王劍,前往鄴城!!爾等要造反嗎??!”
劉桃子的怒吼聲在關卡內來回的傳播。
甲士們看著劉桃子,麵帶遲疑,彼此對視,不敢動手。
有一人站起身來,大叫道:“勿要理會!!且先殺了他!!”
劉桃子暴嗬了一聲,再次衝去,青獅在溝壑前用力一跳,飛躍而過,在士卒們驚愕的目光之中,劉桃子已來到那人麵前,一槊打去,那起身之人的頭當即炸開,血液四濺,屍身倒下。
劉桃子這才看向了周圍眾人。
“爾等要造反嗎?!!”
甲士們滿臉的驚恐,紛紛放低了弓弩,後退了幾步。
劉桃子示意眾人跟上,朝著對麵的關門衝了過去。
衝到門口,劉桃子用劍指著守在這裡的甲士,讓他們開門,這些甲士慌亂的打開了門,劉桃子領著人衝了出去。
而身後的關寨之中,此刻是一片混亂。
失去了正,副,以及一大堆的軍官,這些甲士們失去了指揮,不知所措,隔閡老遠,都能聽到從那邊傳來的喧鬨聲。
劉桃子停下來,清點了人數,讓眾人處理了傷口,安葬了逝者,帶上傷員,繼續前進。
顯州,達速戍。
戍主勿忸於坐在上位,他的爪牙們此刻皆站在他的麵前,格外的慌亂。
“毒殺!隻能毒殺!”
“隻怕他們早有戒備。”
“我們關上城門,弓弩齊發,勿要讓他通過就好!”
“不成,他們會繞路,到時候,我們兩邊都會得罪”
“要不就辭官跑了吧!”
“那山魈是個惹不起的啊,樓煩關尉樹洛於被他給殺了.死的那叫一個慘,屍身都沒有留下來!”
“我聽聞社平戍主在半路上埋伏,也被他砍了腦袋。”
“還有那顯會寨,被他縱了火,燒成灰了,一個活人都沒有”
“途中那諸多小關小寨更不用說,有的地方都成了空城啊”
“為之奈何??”
看著陷入恐懼的眾人,勿忸於不悅的說道:“何以如此膽怯?”
“不過是數十人而已!”
聽到他開了口,眾人退到了兩旁,低下頭來。
勿忸於遲疑了片刻,方才說道:“早些時候,有人找我。”
“他說,事情已經瞞不住,陛下得知了此處所發生的事情,要派人前來接應。”
“人快到了。”
“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諸位啊!!!”
“我們的父祖可都是跟著高王開國的,這劉桃子從武川一路殺到此處,一路勢不可擋,砍殺我們如屠雞狗,先祖的顏麵,都被我們丟光了啊!!”
他咬著牙,看向眾人,眼裡殺氣騰騰。
“我們身後便是肆州.我今日便是要死,也非要咬下他身上一塊肉來。”
“絕不能讓天下人輕視吾等!!”
他站起身來,“你們守在此處,我出去迎接他。”
“我領著他到城門的時候,你們齊射,勿要管我死活,隻要能射殺他就成!!”
聽到他的話,眾人大驚失色。
有人起身說道:“豈能讓戍主赴死?我願代替!!”
勿忸於搖著頭,“事關重大,若找人冒充,容易被他所識破,就讓我前往。”
“國人的顏麵,豈能丟在吾輩之手?”
眾人看向了彼此,不敢言語。
勿忸於準備了許久,做好了部署,這才領著兩個騎士外出迎接。
當他沿著道路前進,走了許久之後,終於看到了迎麵而來的那支騎士。
劉桃子縱馬前來,身後諸多騎士,皆是殺氣騰騰,身上都沒位置來掛人頭了,開始該掛耳朵,那密密麻麻的耳朵,勿忸於看了都下意識的哆嗦。
他們就這麼來到了勿忸於的麵前,劉桃子低著頭,審視著麵前的將領。
勿忸於即刻下馬,朝著劉桃子行禮大拜。
“屬下勿忸於拜見鎮將軍!!!”
劉桃子看向了遠處,開口問道:“是想騙我們到城門口再射箭嗎?”
“啊?”
“噗嗤~~”
馬槊飛舞,勿忸於看著刺進自己胸口的槊,抬頭看向了劉桃子,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卻有血水從嘴裡溢出來,劉桃子抽回馬槊,勿忸於倒地。
其餘兩個騎士嚇得大叫,寇流等人直接射殺了他們。
姚雄都看呆了,“兄長,雖說有過這樣的事情,可您這問都不問.”
田子禮笑著問道:“你見過前來迎接,卻緊閉大門的嗎?”
“真心迎接,應當大開城門,安排甲士護衛才對.”
姚雄猛地拍了下額頭,“是這個道理。”
劉桃子將詔令遞給了一旁的寇流,“去讓他們開門。”
寇流拿著詔令,提起人頭,朝著那戍衝了出去。
肆州,秀容。
一支大軍衝到了城門口,便在此處停下來,將軍隻帶上了親兵,衝進城內,一路朝著官署衝鋒而去。
大軍來到官署門口,將軍猛地跳下了戰馬,有人上前迎接,卻被他粗暴的推開。
“劉將軍何在?!”
“大王!他正在太守客堂內”
這位將軍,戴著麵具,可這些官員小吏們還是認出了他。
他便是過去曾擔任過肆州刺史的高長恭。
高長恭領著騎士們焦急的朝著後院走去,他顯然對這裡頭也很熟悉。
當高長恭來到門口的時候,大門緊閉,裡頭寂靜無聲。
高長恭大驚失色,猛地撞開了門。
屋內,燈火通明。
兩麵擺放著胡床,胡床上有灑落的酒器,有躺著的屍體,地麵上的酒水與鮮血混雜,四處皆是些官員和貴族的屍體,還有些武士,手持利器,同樣倒在血泊之中。
金碧輝煌的大堂之內,此刻是奢華與屍體並存。
有整齊的甲士,分布在更外層,手持武器,看著前方。
劉桃子正坐在上位,平靜的看著麵前這一幕。
高長恭呆愣了許久,方才快步朝著劉桃子走去。
劉桃子站起身來,一把踹開了麵前的幾具屍體,迎麵走上去。
“大王。”
“你無恙?無恙便好,無恙便好”
高長恭扶起劉桃子,眼裡是說不出的憤怒,“這群反賊.我早知道他們會出手,你出發之前,陛下還特意吩咐他們,讓他們保護你的安全
.狗賊”
高長恭氣的渾身哆嗦。
他又看向劉桃子,眼裡也多是責備,“你也是,你為何走的這麼快呢?”
“你遇到襲擊,就該停下來,多等一段時日,陛下定然會派人去接應啊.”
劉桃子平靜的說道:“沿路多賊寇,殺了也乾淨。”
高長恭這才看向了左右那些屍體,其中不少人,他甚至都認識,他深吸了一口氣,忍下了怒火,“這幫人設伏?”
“是啊,太守領著官員設宴,想要毒殺,我不吃酒,就派人強殺不過,派的人都是些豬狗,被我殺了。”
“陛下已經查明了,此番謀殺你的,乃是劉洪徽,陛下已經讓劉.讓你阿爺殺死了他。”
“我來接你,帶你先返回晉陽.”
“你這次,可是將晉陽都給弄得天翻地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