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這麼寫會不會太明顯啊?人家都是給班級加油,你直接寫個人加油稿,你不怕念出來的時候被全校的人都聽見呀呀……”
“這有什麼的,我寫的是匿名,許硯之都沒參賽,也有女生直接給他加油,我這怕什麼,再說了,這是運動會呀。”
“行吧行吧,我陪你去廣播室。”
聽到許硯之的名字,舒冉筆尖一頓,不小心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黑線。
許硯之……
沒報節目嗎。
……
她往附近掃了眼,還是沒看到想看的人。
舒冉又低下頭去寫加油稿,筆尖一筆一劃,不是正規的簪花小楷跳躍在紙麵上。
舒冉小時候在電視機前跟著某位知名的書法大師學過幾節課,她有天賦,可惜後來蘇慧慧嫌報名費貴沒讓她去學。
周圍人來人往,有同學回到大本營聊天,從舒冉旁邊的抽屜裡拿東西。
思緒被她們聊天聲給打斷,黑筆仿佛失去了控製,開始胡亂地在紙上動起來。
等到舒冉反應過來時,才發現紙上寫滿了一排排的“硯”字。
想到那天月色繾綣,她跟在他的身後,肆無忌憚地看著他的背影,舒冉將本子又翻了一麵,開始認真地寫起加油稿。
心情變得雜亂起來。
是又酸又澀又裹挾著一點甜的糖果。
就連月亮,也因為他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認認真真地寫完後,舒冉去廣播室投遞稿件。
下樓梯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下腹一陣沉墜感,痛得舒冉快要直不起腰。
舒冉瞳孔放大,驟然停住腳步,手指緊緊地抓住樓梯扶手,因為用力指尖透著冷白。
她的生理期一向不太準確,要麼提前三天,要麼就晚了七天,通常打得她措手不及。
這次,又是生理期嗎?
剛剛的熱水在此刻絲毫不起作用,努力地調整呼吸過後,舒冉想起廣播室在三樓,而頂樓有個衛生間,目前是離她最近的。
竭力爬上頂樓衛生間後,腰部的酸痛令舒冉再度感到一陣眩暈。
因為生理期的不準時,舒冉通常會隨身備好衛生巾,匆匆換上之後胸口的沉悶和痛感一陣又一陣地侵襲她的小腹。
頂樓直通天台,天台的門虛掩著沒有關,不想占用這裡的辦公室,舒冉準備在天台上休息一會。
走進天台,裡麵有一個很小的鐵片屋,裡麵放著一些廢棄建材,舒冉沒進去,而是把手臂撐著天台的欄杆休息一會。
她第一次來這,發現這兒風景很好,可以遠眺一小片芙城的風景。
天台風有些大,吹起舒冉的頭發,背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轉過頭去。
驀然回首,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隻剩下舒冉墨黑的瞳仁倒映出少年頎長的身影。
少年倚靠在欄杆前,一隻手放在耳朵上,耳蝸掛著一條白色的耳機線,灰白的校服隨風在空氣中劃出優美的弧度。
畫麵優美到像是動漫電影裡才會出現,此刻的她就像是突然闖入異次元的第三者,驚擾了主角。
許硯之側目看她,神色沒有特彆大的起伏。
舒冉有些詫異,沒有想到居然能在這兒看到他。
大腦宕機一瞬間,半晌說不出話。
直到許硯之摘下耳機,動作間,舒冉才如夢初醒般地說:“我不知道你在這兒。”
不知道為什麼,她莫名地不想讓許硯之誤會自己是特意來找他的,也不是故意打擾到他。
“沒事,挺巧。”
“你…沒有比賽嗎?”
明明剛剛才知道許硯之沒有報項目,但舒冉就是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和他多說一會兒話。
不知道自己刻意拿捏的語氣有沒有被他聽出故障,舒冉雙手早已不自然地扭捏在一起。
“沒有。”
舒冉點了點頭。“那你在這兒待了很久嗎?”
“在這兒透氣。”
難怪她在操場沒有看到許硯之。
空氣死寂下來。
牆麵爬牆虎叢生,風暗湧起伏。
廣播正在播放著運動會的加油稿。
舒冉什麼也沒有聽見,她的世界裡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她不由得攥緊了欄杆,說話時故作輕鬆:“這裡風景很好。”
“是的。”
他的性子真是淡極了,說的話也很少。
舒冉不由得有些局促,餘光看他時睫毛顫動:“平常來這裡透透氣,會放鬆很多。”
“是吧。”
許硯之淡淡地回應,不過聲線也多了些變化。
舒冉內斂地彎唇,沉默了會後補充:“之前有學生逃課躲在這裡,後來被老師抓了之後被封過一段時間,基本就沒什麼人來了,也沒什麼人知道。”
“你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