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時候,尤曼約祁寧一起出去吃個便飯,順便聊聊工作上的事。
祁寧想著今天晚上沒約,還有之前拒絕過幾次也挺不好意思的,就答應了。
給楚雲婧發了條要和同事去吃飯的消息就沒管了。
飯間,聊完工作。
尤曼想到什麼似的忽然轉了個話題。
“我上次看到你的資料,你是十一月底生日?”
“嗯。”祁寧點點頭,“怎麼了?”
“也是22號?”
祁寧很快抓到重點:“為什麼要說“也”?”
尤曼笑了下,“很巧,我一個朋友也是11月22號生日,正愁送她什麼呢。”
祁寧覺得還真挺巧的,很快又想要八卦,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哦~看來關係不一般。”
尤曼倒也不遮掩,大方一笑:“我還挺喜歡她的,她長得很漂亮。”她停頓了下,一隻手托著下頜看祁寧,又說:“你想要什麼禮物,我也送你一份。”
“不用了。”祁寧忙擺手,她跟尤曼雖說一起吃過幾次飯,但聊的大多都是工作。
那位“朋友”,祁寧在心裡下意識以為是曖.昧關係的朋友,她和尤曼可沒熟到那一步。
再說,拿人手短。
“好吧。”尤曼表示很遺憾,“那天公司給你辦個隆重的生日會。”
“……還是一般的就好。”
兩人聊了一會兒,祁寧習慣性看了下手機,發現給楚雲婧發去的消息還沒有回複。
這很奇怪,之前楚雲婧看到信息都會回複以示確認。
現在沒個音信讓祁寧沒來由有些心慌。
她將手機放進包裡,“吃飽了,回去吧。”
“這麼急?”尤曼有些意外,“還想約你去喝一杯呢。”
“家裡有點事。”
家裡有事尤曼也沒再說什麼,兩人從餐廳出來後分開,祁寧駕車回小區。
車子停在地麵停車場,祁寧邊走便抬頭數樓層。
數到她們家所在的窗口,看到還亮著時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已經回家了。
祁寧哼著歌回家,打算一會兒問楚雲婧為什麼不給她回信息,害得她還以為出什麼事兒了。
走到家門口,祁寧熟練的輸入指紋開鎖,打開門便是滿室明亮。
她在玄關喊了一聲楚雲婧的名字,無人應答。
覺得有些奇怪,她換好鞋,嘴裡嘀嘀咕咕走進去。
在客廳和廚房看了一圈都沒人,走到楚雲婧的房間門口,從門縫裡沒看到裡麵開了燈。
可是玄關又有她的鞋。
她敲了兩下房門,裡麵無人應答,摁了下門把手,裡麵沒上鎖。
就把門打開了。
裡麵還真沒開燈,夜燈也沒開。不明亮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更多的還是來自門外的光。
她看到楚雲婧躺在床上,以為她是睡著了,被子也沒掀開,直接就躺在被子上。
“自己睡覺被子都不蓋還好意思說我呢……”祁寧小聲嘀咕著走進去要給她蓋被子。
手指剛碰到被角,床上的人忽然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的瞬間嚇了她一跳,蹦了兩下往後退,差點摔一跤。
“我靠!嚇死我了你!”祁寧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你睡覺怎麼不蓋被子啊,空調溫度又開這麼低。”
祁寧說完,留意到楚雲婧身上竟然還是上午那一身,西褲和襯衫。有點潔癖的人怎麼會穿這麼不舒服的衣服,不洗澡就上床睡覺呢?
她覺得很是蹊蹺。
走到門口把燈打開,燈光打開時明亮的光刺了一下,讓祁寧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床上的人還是保持剛才的動作,眼睛也沒眨一下,甚至是有些渙散的。
“你怎麼了?”祁寧終於明白過來她的不對勁,立馬走到床邊,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
“沒事。”沉默了一會兒,楚雲婧才開口,“我隻是有點累。”
如果祁寧現在相信她隻是“有點累”,那麼她就白認識楚雲婧這麼多年了。
很快,祁寧伸手把楚雲婧從床上拽起來坐好,兩隻手扶住她的肩膀,皺眉認真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楚雲婧沒說話。
祁寧又說:“說話,不要瞞我!”
楚雲婧一隻手扶著額頭,聲音裡能聽出幾分疲憊,“今天工商局的人去工廠檢查。”
“抽檢出鉛汞超標的麵膜。”
祁寧聞言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和楚雲婧一模一樣的反應,“工廠裡哪來的鉛汞?!”
鉛汞這種東西在護膚品加工廠裡檢查出來就是大問題好麼,哪個老板會這麼傻在工廠存放鉛汞。
再說,身為老板的楚雲婧自己也在用公司的護膚品,怎麼可能會做這種百害無一利的事。
“這就是問題所在。”楚雲婧有些頭疼的搖搖頭,“看來真是被舒姐說中了。”隻可惜她知道得太晚。
“哪個王八犢子這麼卑鄙!”祁寧罵罵咧咧的,將幕後黑手罵了一萬八千遍,才想到最重要的問題:“那現在怎麼辦?”
“我不知道。”
“現在工廠隻能暫時關閉整頓,等待工商局的處理結果。”
楚雲婧想了一晚上,就算是抓到添加鉛汞的人,他最多也就是判刑。可是工廠該怎麼辦,她不怕罰款,就怕要吊銷營業執照,那無疑是暴擊。
好比上戰場,子彈被偷了。
況且,雙十一戰場是真的要來了。
一直以來運籌帷幄的人,在麵對肮臟的手段時,也不由得慌了神。
她發現自己現在能做的,也就隻剩下等了,在不安與恐懼中等待。
“沒事沒事。”祁寧安慰她,將楚雲婧摟入懷裡輕輕拍她的肩膀,“最難的時候都過來了,還有比頓頓白粥配小鹹菜更慘的麼?”
“再說,之前辦營業執照不是認識那個誰,姓李的,你有跟他說嗎?讓他幫忙打點下,賠點錢就可以了。”
“嗯。但是……”在下午她就聯係了那人,可那人在這種問題上說話沒什麼分量幾乎是幫不上什麼忙,怕祁寧會擔心楚雲婧還是止住了,“讓我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