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與鮫人前輩牽扯太深,塵緣未了,故而生出怨恨,不願魂消。且滄珠本身蘊含巨大靈力,這縷魂魄在滄珠的滋養下,竟然逐漸壯大,與秘境融合。
幻化出鏡花水月。
現下鏡花水月未曾破除。
卻是與這縷魂魄有關。
鼻息間暗香融融,陳時再次曆經了九死九生,總歸是疲憊至極。
眼下,隻稍稍抬眼,便可以看到冷麵仙君繃緊的下顎,那雙江色蒙蒙的眼睛好似不甚分明,實則摻雜著冰霜之色,現下都要成霜寒餘燼了。
嘖,生氣了。
陳時總覺得這仙君往日裡冷冰冰的,在自己麵前仿佛也不曾漏出多餘神色。但偏偏那張冷白麵龐下,總藏著些許小情緒。
仙君踏雪的聲音不大,甚至因為修為高深,抱著他走在雪麵上也近乎無聲。
秘境的變換顯然也逃不過沈卿池的眼。
隻是麵上不顯,倒還是往日的神色。
陳時卻拉住了沈卿池。
眼睫撲簌如蝶羽,眸光微閃,隻覺得靈動萬分。
沈卿池低頭,呼吸繼而交錯,隻覺得呼吸落在肌膚上,分外癢。
他垂著的眼睫動了動,耳根兀自先一步紅透,卻還是繃著臉,以為自己一臉正色。
算起來,兩人還沒真正的交代心意。
一個先說了一些勉強表明心意的話,而另一個卻還沒開口。
陳時心中百轉千折,暫時還沒峰回路轉這一回事,故而倒是計較起來,沈卿池到底是喜歡上他的臉麵還是什麼。
傀儡體和本體其實是有偏差的,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大大咧咧地隻身一人來中洲。
雖說百年已過,但曾認識他的修士卻也還是不少。
先前百年一劍斬霜雪,憑借一劍青鸞橫空出名。
雖說青鸞劍不知所蹤,他的本命劍已經換了素劍。
但到底也不能大搖大擺頂著一張百年前就已經死去的仙君的臉回中洲,這對他本意想神不知鬼不覺拿走滄珠的目的不符。
且他再無想法和先前過往沾染半分。
到底是摸清楚一些事情,如今雖修的詭道,卻也自由自在,還有了骨生。
一切都很圓滿,一個死了百年的仙君,就讓他真正的在大道三千中消散好了。
現在,隻有西洲傀儡門的陳時。
無名散修,倒也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但麵前這位沈仙君,陳時仰頭看那霧蒙蒙的眼睛。
早注意到仙君紅透耳根,倒還是內強中乾地故作鎮定。
“沈師兄。”
“嗯。”
聲音也染上了些許顫音,耳根紅得過分。
陳時心中不由驚起鴻雁,眼下隻一個念頭——
仙君耳根暇若白玉,現下霞色彌漫,何不再放肆一點,將白玉作踐得似血滴子!
心中想著,倒也這般做。
隻稍稍伸長脖頸,玉麵上的呼吸更為灼熱。
沈卿池無波眸色好似慌亂,被投下細碎石子。
明顯無措,摁在少年腰間的手用力,卻還是沒能躲過。
估計是不想,故而待三月紅纓色的唇落在自己冷淡的唇上。
先是一頓,繼而是等待。
陳時有些笨拙,先前生出戲弄的意味。
眼下真正的真槍實戰地觸到那冰若天山峰頂的冰冷雪,倒有些傻傻的。
頂著懵懂透亮的眼眸,唇齒微動,倒是先試探地舔了一口天山霜雪的滋味,隻覺得寒涼柔軟。
隻是仙君這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