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梅初打心底發誓,要是他知道兩人這般白日宣淫,他打死都不來敲這個門!
心裡一百個後悔,眼下也隻能打落牙齒往下咽。
他莫名想到了早上聽他說要去找他們倆的那個小弟子,聽他這般說時還頓了一下,下一秒又開始揣度他去敲門。
倒吸一口涼氣,他連忙將房門關上,忙說:“你家那個什麼小弟子醒來了,精神頭不錯。”
“就是阿騫傷得很重,又是蠱人,那醫仙也無法定奪是個什麼情況。”
“所以想來問問沈仙君有沒有什麼辦法。”
想到阿騫一個女孩子被如此對待,霍梅初心中終究是不忍。心中的也因著少女豁達之餘對他展顏一笑感到苦悶,寬慰他的話語更令他心口晦澀,實在難言。
“梅初哥哥莫要擔心,阿騫早已習慣啦。”
習慣這個詞有好有壞,而習慣背後,總藏著令人心酸的背景。
到底是習慣深入骨髓的刺痛還是習慣被人放血,亦或是習慣被人當做不人不鬼下蠱的工具?
霍梅初不敢深想。
陳時眼睛看不見,但卻敏銳地察覺到了霍梅初的異樣。
初見時,霍梅初便善言談,雖溫潤,性子卻不會沉悶。
如今嗓音悶悶,多半是看到了阿騫那個樣子,心中滋生煩悶。
沈卿池先一步點頭,說:“我們等下去看看。”
眼下也沒其餘辦法,一個蠱人,從成為一個蠱人開始,這輩子就隻能是蠱人。
身為蠱,注定命運多舛,一生艱辛。
霍梅初回:“那便麻煩沈仙君稍後過來了,我就先不打擾了。”
言罷,也不再多說,一個人徑直自顧自地推門而出。
像是避瘟神一樣,不敢多留。
不然沈仙君身上釋放地冷寒氣息都要比外頭的霜雪冷多了!
霍梅初甫一踏入庭院,隻覺得眼睫被霜雪凝住,隻是漫天飄雪,輕的可憐。
屋外頭這時卻也熱鬨,隔著牆院,聽到外頭的叫賣。
“糖葫蘆!”
“賣糖葫蘆嘞!”
思緒片刻,青年伸手接住一處飄雪,無端又想起了那個輕地像一簇雪花的少女。
冬天的雪掉落在地上,被人踩踏而過,最終徹底消融,被人忘懷。
輕輕一點,青年若雪中仙鶴,飛上屋簷。
輕沙走石,青年端的是仙人之姿,但這不入凡塵的仙君倒是生出一股子煩憂,這會竟是踏著雪而去,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生出的想法。
去買一串無關緊要的糖葫蘆。
那賣糖葫蘆的阿婆看到青年從天而降,不由得驚道:“這位仙君,可要來一串糖葫蘆?”
阿婆笑出一臉褶子,飄雪將她的臉凍得紅紅的。但這位阿婆卻笑了笑,將一串鮮紅的糖葫蘆遞過來。
“仙君可是個青年才俊呀~”
“這是給家中小輩買糖葫蘆呢?”
霍梅初瞧著大街上熱鬨的很,賣什麼的都有。
每個人臉上都笑意盈盈的,絲毫不被寒風飄雪影響,隻拍了拍身上雪,一臉幸福。
他點點頭,不禁有些好奇:“婆婆,好像大家都很開心啊。”
那阿婆笑意盈盈回答:“過幾日就元宵了,大家多賺點,新一年,熱熱鬨鬨。”
“大家都高興的很呢!”
霍梅初順手接過糖葫蘆,手中的糖葫蘆粘上飛雪,內裡山楂紅豔,十分可口的感覺。
這是霍梅初百年以來,難得第二次見到糖葫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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