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連忙回,“是”。
周辛昂接著又問,“那倚花樓的少宗主?”
鴉色衣袍的修士這才連忙將頭抬起了些,“辦妥了。”
周辛昂麵上忽地笑了一聲,擺了擺手,看上去心情愉悅了不少,“下去吧。”
那鴉色衣袍的修士得了令,連忙點頭,離開了茶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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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忽地天光大亮,霎時間雨消雲散,轉了晴日。流雲褪去,天邊流火似的漫出晨曦,雨霧被陽光打的稀碎,一點點的晨露掛在林間枝葉。
陳時悠悠轉醒,這一覺睡得格外舒坦。
皓文拿的是上好膏藥,姑且是中等往上,不過一夜,背後傷口便生出密密麻麻的麻癢,開始結疤。
他撐坐起來,看見洞口漏出熹微光亮,沈卿池背對著他,望著山洞口像是在出神。
他走近,本想拍拍沈卿池的肩膀,還沒伸手,那人便回過頭來。
烏沉眉目含著點點光亮,江麵眼眸暗沉,目光落在他身上,“睡得好嗎?”
這話十分熟稔,好似幾年前的大雪紛飛日子,沈仙君的眉眼瞧他時分明十分溫柔。陳時抬起臉淡淡的笑,“有沈仙君護著,自然是好的。”
沈卿池難得沒沉默,輕輕點頭。
皓文被他師叔逼著打了一夜坐,眼下不見頹色,反而神采奕奕。
甫一走近,問,“念卿道友,你好些了嗎?”
陳時搖頭,說,“昨夜我護著我兩個弟弟故而被圍堵,兩位如不介意的話,可否陪我一同去尋我的弟弟。”
青年歪頭,麵上笑得清淺,隻是簡單詢問。
皓文心想:這下該分道揚鑣了吧。
下一瞬,沈卿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輕聲道,“念卿道友可知道如何去尋你弟弟嗎?”
這便是答應了。
陳時眸光一點笑意,“我的銀鈴可找到他們。”
傻愣愣的皓文這才抬起頭,回過神來看向青年腰間的銀鈴,“哎,你是傀儡門的人?”
陳時回頭看他,“是吧……”他的聲音輕輕,帶著鉤子似的,又道,“畢竟……也隻有傀儡門腰間掛銀鈴。”
皓文恍然大悟一般,眼中一閃而過精光,“那你知道你們傀儡門有位叫陳時的修士嗎?”
“他也是你們門中的修士。”
沈卿池聞聲一頓,表情難以言喻地撇了一眼皓文,本想說些什麼,目光一轉,落在青年狡黠挑起的眼尾又咽下了要解釋的話語。
陳時麵上漏出猶豫的表情,裝著一副懵懂樣子,回,“啊……這倒是沒聽過。”
“回頭我替你問問。”
皓文被哄得暈頭轉向,興高采烈地像是邀功般點了點頭。
陳時抿唇不動聲色地笑,一臉愛撫地摸了摸皓文的頭。皓文一臉懵懂地抬眼看他,不知所以然。
沈卿池目光憐憫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發。
幾人便這樣出了山洞,在這片無名山中來回遊蕩。
陳時腰間的銀鈴不時響動幾下,陽光落在他身上,好似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