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漢揚起鞭子,趕著牛車往村口跑。
“爹,咱們要去哪?”
葉振東一直憋著沒有問去哪,直到牛車走出村口,調轉方向往縣城的方向跑才開口詢問,“是要去鎮上辦事情嗎?辦什麼事啊?四弟妹不找了?”
“去找人。”
葉老漢吧嗒一口煙,“老四家的跑縣裡去了,咱們得去縣裡找人。”
聽到這話,車上的壯漢們齊齊驚呼。
葉振東:“會不會弄錯了?四弟妹柔柔弱弱的,她敢自己去縣裡呀?”
“哼!”
“眼拙!”
“你啊,就是因為眼神不好,所以才總被女人騙。”
眾人爆笑出聲。
葉振東捂住臉,“爹,兄弟們都在呢,您就彆當著他們的麵揭我的短了,給我留點臉。”
葉老漢心裡不以為然,但想到大兒子快要接自己的班了,得在兄弟們麵前樹立威嚴,隻好忍下到嘴邊的吐槽,轉而說:“有人看到她去了縣裡。”
“誰啊?”
“是誰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必須趕緊去把人帶回來。”
葉老漢吐出一口煙,心裡不高興,拿著煙杆用力敲打車架,“到了鎮上,我倆先坐車去縣裡,振河你們分成兩撥,一撥留在鎮上繼續找,一撥趕牛車去縣裡接應我們。”
葉振河市三太公的小兒子,比葉振東小幾歲。
葉振河趕緊應下,並保證一定會牢記葉老漢的話。
牛車嘚嘚兒往前跑。
二十分鐘後,牛車進入五羊鎮。
葉老漢把牛車交給葉振河,帶著葉振東去買車票。
然而最晚的一班公交車已經過去了,他們買不著今天的車票,要買隻能買明天的。
“今天必須去到縣裡。”
葉老漢迅速做出決定,“何書記就住在附近,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借車。”
何書記是公社書記。葉老漢經常來鎮上開會,跟何書記還算熟。當然了,要是隻是熟悉的關係是不好意思去接人家的自行車的,葉家跟何家其實還有點親戚關係。葉家的一個小姑奶奶嫁給了何書記的侄子,葉何兩家勉勉強強算得上是姻親。
葉老漢找到何家的時候,何家人已經洗漱完準備睡了。
何書記得知葉老漢要借自行車去縣裡找人,二話不說便讓兒子去把自行車推出來。
“謝謝何書記。”
“您放心,等我去縣裡找著人了,一定把您家的自行車完璧歸趙!”
多餘的話不需要多說,葉老漢記著何書記的人情,等把人找著了,他肯定是要登門送禮道謝的。
夜幕時分,葉振東載著葉老漢出發去縣裡。
同一時間,葉媧帶著兩個哥哥飄回縣裡找金枝。
通過一係列的物理降溫,嬰兒的身體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熱了,但孩子可能是太小了,受不得涼,雖然溫度退下去了一些,但身上的溫度始終還是保持低燒的狀態,不管怎麼給她降溫,還是沒辦法讓溫度徹底降下去。
金枝心裡著急,在孩子好一些後,急忙找護士幫忙,給葉振北那邊打去一個電話,讓他去找島上的泰鬥級老中醫詢問治療辦法。與此同時,她自己也不閒著,照顧好孩子的同時,抽空去車站買了一張去市裡的車票。
去市裡坐的就不是公交車了,而是大巴車。縣裡去市裡的大巴車隻有一輛,且一天隻走兩趟,早上走一趟,晚上走一趟。
金枝買到的是晚上八點的車票,需要再等兩個小時才能發車。
葉媧到的時候,金枝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碗,小口喝麵湯。
因為擔心孩子,金枝顯得心不在焉,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時不時地還要伸手摸一摸孩子的額頭,確保孩子沒有再燒起來。
“媽媽好像累了。”
葉媧鬆開兩個哥哥的手,身體一躍